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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道。

冰原狼停步,回頭。灰風飛奔到羅柏身邊,夏天則留在原地,看著布蘭和他身旁的人,發出低吼。它的口鼻鮮血淋漓,雙眼燃燒著怒火。

歐莎撐著槍尾站起來。她的上臂被羅柏砍了一劍,汨汨流血。布蘭看到大漢滿臉是汗,這才明白史帝夫和自己同樣害怕。“史塔克,”他喃喃道,“該死的史塔克。”他提高音量。“歐莎,把狼宰了,拿走他的劍。”

“要殺你自己殺,”她回答,“我死也不靠近那些怪物。”

史帝夫似乎突然間沒了主意。他的手開始發抖,布蘭只覺得刀鋒緊貼脖子,血順著滴下來。男人的臭味充塞他鼻孔,那是一種恐懼的氣息。“喂,”他朝羅柏喊,“你叫啥名字?”

“我是羅柏·史塔克,臨冬城的繼承人。”

“這是你弟?”

“對。”

“如果你要他活命,就照我的話辦。下馬。”

羅柏遲疑片刻,接著便刻意緩慢下馬,持劍站立。

“現在把狼宰了。”

羅柏沒動。

“快殺,不然這小鬼就沒命。”

“不要!”布蘭尖叫。就算羅柏照辦,等冰原狼一死,史帝夫也不會放過他們倆。

光頭用另一隻手抓住他的頭髮,使勁狠狠地一扭,直到布蘭痛得失聲啜泣。“小廢物,你給我閉嘴,聽到了沒?”他更用力地擰。“你聽到了沒?”

颼的一聲,從背後的樹林傳來。史帝夫聲音一緊,喘不過氣來。只見一個半尺長,利如剃刀的寬大箭頭突然自他胸膛爆出。那枝箭整個成了鮮紅,沐浴在血中。

布蘭喉頭的匕首松落,大漢晃了晃,面朝下倒在溪裡。箭被他壓斷,布蘭看著他的血淌進水中。

歐莎四處張望;父親的侍衛從樹底下冒出來,手裡都握著武器。她連忙拋下長槍。“大人饒命。”她朝羅柏叫道。

見到眼前的屠殺景象,衛士們個個臉色蒼白,神情怪異。他們猶豫地看著兩隻狼,而當夏天回去享用哈莉的屍體時,喬賽斯丟下獵刀,轉身返回樹叢邊嘔吐。就連魯溫師傅從林子裡出來時,也是一臉驚駭。他隨即恢復過來,搖搖頭,涉水渡河到布蘭身邊。“你受傷了嗎?”

“他砍傷了我的腳,”布蘭說:“可我沒感覺。”

老師傅彎身檢視他的傷口,布蘭別過頭去,看見席恩·葛雷喬伊站在一棵哨兵樹下,手裡拿著弓,嘴上掛著笑。這傢伙永遠都在微笑。他腳邊的軟泥地上插了五六枝箭,但他只用了一枝。“最好的敵人就是死掉的敵人。”他得意洋洋地表示。

“葛雷喬伊,瓊恩老說你是個渾球。”羅柏朗聲道,“我真該用鐵鏈把你綁起來,放在場子裡給布蘭當箭靶。”

“你怎麼不謝謝我救了你老弟的命?”

“要是你沒射中怎麼辦?”羅柏道,“要是你沒射死他怎麼辦?要是你那一箭抖了他的手,或是命中布蘭怎麼辦?你從後面只看得到他的斗篷,怎麼知道他沒穿胸甲?如果他真的穿了,那我弟弟會怎麼樣?葛雷喬伊,你有沒有想過?”

席恩的笑容消失了。他悻悻地聳肩,然後開始把箭一根根從地上拔起來。

羅柏瞪著侍衛們。“你們跑哪兒去了?”他質問,“我要你們緊跟在後。”

守衛們交換著悶悶不樂的眼神。“大人,我們是跟在後面。”裡面年紀最輕,長了棕色細胡的昆特說,“可我們要等魯溫師傅和他的驢,請大人原諒,然後,這個嘛,就是……”他瞄了席恩一眼,隨即尷尬地別開頭。

“我在路上看到只火雞,”席恩氣惱地說,“我哪知道你會丟下小鬼不管?”

羅柏再度轉頭瞪看席恩。布蘭從未見他這麼生氣過,但他沒有多說,只在魯溫師傅身旁蹲下來。“我弟弟的傷勢如何?”

“破了點皮罷了。”老學士說。他把一塊布在溪裡浸溼,用來清洗傷口。“有兩個人穿著黑衫軍的衣服。”他邊弄邊告訴羅柏。

羅柏轉頭望向倒臥溪中的史帝夫,溪流不斷拉扯著他破爛的黑斗篷。“守夜人軍團的逃兵,”他口氣嚴峻地說,“他們一定是沒腦子,才會跑到離臨冬城這麼近的地方來。”

“由愚蠢或絕望所生的行為,彼此常常難以區分。”魯溫師傅道。

“大人,我們要埋葬他們嗎?”昆特間。

“他們可不打算為我們安葬。”羅柏說,“把頭砍下,送到長城。剩下的就留給烏鴉。”

“那她呢?”昆特用拇指指了指歐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