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雞雞割下來塞他嘴裡,”矮個女人提議,“這樣他肯定閉嘴。”
“哈莉,你已經夠醜了,沒想到還這麼沒腦子。”高個女人道,“這孩子死了就不值錢啦,可要留著活口……天殺的,想想曼斯手上若有了班揚·史塔克的親屬當人質,他會怎麼賞我們!”
“曼斯見鬼去,”大漢咒道,“你還想回去,歐莎?我看你才沒腦子。你以為白鬼會管你手上有沒有人質?”他轉向布蘭,割開他大腿的皮帶。皮革彷彿鬆了口氣似地分開。
他出手很快,又沒有留心,結果割得很深。布蘭低頭,看到羊毛綁腿被割開的地方,露出白皙的大腿肉。接著血湧出來,他望著紅色的血漬逐漸擴散,感覺輕微頭暈,卻意外地疏離,絲毫不覺疼痛,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大漢驚訝地哼了一聲。
“立刻放下武器,我保證讓你們死得乾脆。”羅柏叫道。
布蘭懷著最後一絲希望抬起頭,他果真出現在那裡。可惜他那番話的威嚴,卻被緊張嘶啞的聲調所減低。他騎著馬,麋鹿血淋淋的屍體掛在馬背,手握長劍。
“老哥回來了。”灰鬍碴的男子道。
“喲,這傢伙挺兇悍嘛。”矮個女人譏諷他。他們叫她哈莉。“你想跟咱們打,小鬼頭?”
“小子,你這是以一對六,別傻了。”高個的歐莎平舉長槍。“趕快下馬,把劍扔了。我們會謝謝你的馬兒和鹿肉,然後放你和你弟弟走路。”
羅柏吹聲口哨。眾人聽見腳步輕踩溼葉的聲響。矮樹叢低垂的枝椏灑下覆蓋的雪,向兩旁分開,灰風和夏天自一片綠色中穿出。夏天嗅嗅風中的氣息,出聲低吼。
“狼來了。”哈莉噤聲道。
“是冰原狼。”布蘭說。雖然並未發育完全,他們的體格也只有一般狼大小,但若仔細觀察,很容易分辨出差異所在。魯溫師傅和馴獸長法蘭教過他:冰原狼的頭比較大,四肢較長,鼻子和下巴則特別尖細、形狀明顯。站在輕飄的細雪裡,他們懷著憔悴而駭人的神態。灰風的口鼻沾滿鮮血。
“兩隻臭狗。”光頭男子輕蔑地說,“我倒是知道,夜裡沒什麼比狼皮斗篷更保暖。”他猛地做了個手勢。“拿下!”
羅柏高喊:“臨冬城萬歲!”然後踢馬向前。公馬跳進溪裡,衣衫襤褸的敵人圍了過去。有個人拿著斧頭,沒頭沒腦地大叫著朝他衝來。羅柏的長劍正中對方面門,發出令人作嘔的碎裂聲,隨即鮮血四濺。一臉胡碴的人伸手去扯韁繩,才抓住半秒……只見灰風一躍而起把他撲倒。他噗通一聲跌進溪裡,吶喊著,瘋狂地揮舞著短刀,頭部被水淹沒。冰原狼跳上去繼續攻擊,兩人消失在水中,轉眼之間,白色的河水便轉為殷紅。
羅柏和歐莎在河中央打得不可開交。她的長槍活像條鋼頭毒蛇,閃電般朝他胸口竄去,一次、兩次、三次,但羅柏的長劍擋下每一記攻勢,撥開刺來的槍尖。在她第四還是第五次突刺時,高個女人用力過猛,失了重心,僅一秒的時間,羅柏便騎馬衝鋒,把她踩在蹄下。
幾尺外,夏天向前疾跳,撲咬哈莉,結果後背反挨一記短刀。夏天咆哮著後退,再度衝刺。這回他的利齒緊緊咬住她的小腿。矮個女人兩手握刀,死命向下插去,然而冰原狼彷彿能感應危險,迅速鬆開抽身,撕下滿嘴皮革、碎布和血淋淋的肉塊。哈莉跌倒在地,他又撲跳上前,把她向後撞開,撕咬她的小腹。
第五個人想逃離這場屠殺……可惜卻沒跑遠。他正踉蹌著爬上對岸,灰風渾身溼淋淋地從河裡冒出,甩甩身上的水,箭步追去。冰原狼嘴巴一張一闔,咬斷他的腿筋,接著去咬他的喉嚨,那人慘叫著滑進河裡。
此時只剩那個大漢史帝夫了。他割開布蘭胸前的皮帶,抓住他的臂膀用力一扯,布蘭便從馬背上摔下來。他癱在地上,雙腿糾纏一團,被身體壓住,一隻腳還滑進了溪裡。他感覺不到冰冷的河水,卻感覺得出史帝夫按在他喉嚨的匕首。“退後,”他警告道,“不然我發誓會把這小鬼的氣管給割了。”
羅柏勒住馬,急劇地喘氣。怒意從他眼底消失,持劍的手也垂軟下來。
就在那一剎那,整個局勢在布蘭眼前一覽無遺。夏天正對付哈莉,從她肚子裡扯出一條條發亮的藍色小蛇。她的眼睛睜得老大,瞪著冰原狼。布蘭辨不清她究竟是死是活。灰鬍碴和拿斧頭那兩個人躺著一動不動。歐莎則爬了起來,正朝她的長槍挪去。灰風渾身滴水,啪噠啪噠朝她走近。“叫他走開!”大漢喊道,“把他們都叫開,不然這殘廢小鬼現在就死!”
“灰風,夏天,過來。”羅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