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我,同自殺又有什麼區別?”
李來亨搖了搖頭,有些疲憊的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親兵忙將乾糧遞了過來。
就兩塊曬乾的麵餅。
很硬,難咬,入口後需與水和著方能嚥下肚中。
李來亨只吃了一塊麵餅便沒再吃,後將別在腰間的菸袋取出默默裝了一鍋煙葉用火摺子點上,“吧嗒”抽了起來。
傷勢尚未好的左軍都督郭升等人趕過來後見虎帥低頭抽菸,眾人均未說話。
氣氛有些壓抑。
四下裡正在休息的明軍將士有的直接睡在冰冷的地面上,有的則是靠著樹和石頭打盹,卻無一例外雙手都牢牢握著兵器。
風聲稍大,都能驚醒許多“半睡半醒”的明軍將士。
不遠處坡上,虎帥的將旗牢牢插在碎石之間,在夜風吹拂下咧咧作響。
河對岸的清軍防線,篝火一堆又一堆,不時有煙花從營中射出向著落步河墜下。
卻是清軍借煙花亮度探察明軍是否夜渡。
不知從哪學來的法子,不過真是有效的很。
營中,依河而建的一座座十幾丈高的瞭望塔上,一雙雙眼睛牢牢盯著正泛著微波的河面。
一鍋煙抽完,李來亨有些意猶未盡的將菸袋在石頭上輕輕叩了叩,待菸灰倒盡後方抬頭對餘加日道:“落步河有四十多丈寬,白天渡河的話弟兄們就成了清軍活靶子,你安排一下選300人隨我先渡,你們後面跟上,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話音剛落,總兵應紹就急道:“虎帥,我帶人先上!”
“我上!”
“我來!”
“要虎帥先上,那還要我們這些人做什麼!”
幾名將領你爭我搶,均不願虎帥先渡。
“又不是吃席,有什麼好爭的?”
李來亨抬手示意諸將不要爭了,因為他意已決。
由於落步河的阻擋,這次明軍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樣用王五兄弟說的那個“土坦克”對付清軍銃子、箭矢,只能生生拿命去搏。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此刻靠的就是一股精氣。
精氣沒了,人再多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