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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部分

的阿弟夫妻,都讓她有些窒息。

花木蘭知道自己需要調整心態,過去十二年來,她日夜期盼的就是這樣的日子。沒有號角聲,沒有擂鼓聲,沒有喊殺聲,一夜睡到天亮,最吵的不過是狗叫,最煩的不過是太清閒。

“阿姊阿姊,給我講講你在軍中的故事吧。他們說你一人連斬蠕蠕七大將,是真的嗎?”花木託有些好奇地問起阿姊,關於“花木蘭”的傳說裡最輝煌的那一場戰事。

“……嗯。”花木蘭的手僵了僵,沉默了一會兒,“我們被圍,我們這邊死了三個將軍,四千多將士,陛下令虎賁做先鋒殺出一條血路。連斬七員敵將,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在花木託的想象裡,這一戰應該更氣勢磅礴點,更蕩氣迴腸點,他的阿姊應該眉飛色舞的說起自己在這場戰事裡如何驍勇善戰,她的部下多麼視死如歸,而不是現在這樣……

乾巴巴的,連能附合的地方都沒有。

“呵呵,阿姊好厲害。”花木託不自然地乾笑了一下,突然站起身子。“灶上還在燒水,我去看看……”

弟弟一溜煙跑了,花木蘭苦笑了下。

她在軍中,也是可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聽著別人拍大腿吹葷段子的主兒,怎麼回到了家鄉,連和弟弟說話都不自在了呢?

花木蘭站起身,決定出去騎騎馬。

***

夢境還在繼續,花木蘭總覺得自己忘掉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正是這個很重要的東西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做夢。

她對夢裡那個女人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熟悉到即使夢到接下來的事情也沒有任何憤怒的地方……

花木蘭夢見這個和她同名的女人取代了她,成為了新的“花木蘭”。

她夢見她小心翼翼的適應這個世界,因為想要了解自己的阿爺和阿母而經常沒事閒聊一番。她夢見“她”穿著男裝去拒絕那些自己怎麼都開不了口的求親,夢見她笑著陪自己的阿爺溫酒話過去。

那些在戰場上、在軍營中無數次魂縈夢繞的未來,以一種令人震驚的方式在實現。她不是花木蘭,卻做的比花木蘭更好。

花木蘭貪婪的看著夢中的那個女人,在夢醒後小心翼翼的嘗試按照她在夢中和家人相處的方式行事。

她會為自己的阿爺溫酒,陪他回憶一番過去軍中的事情,再來說說她從軍時候軍中已經發生的變化;她會取出自己庫房裡那些漂亮的布匹,央求阿母去做幾件漂亮的窄裙;

她開始和阿弟聊一聊戰馬的習性,以及如何才能養好自己的馬。

花木蘭在軍營裡是少有的細心之人,她會及時處理馬兒被馬鞍磨出來的腫塊、擦傷或者是小瘤子,她知道他的阿弟絕對不缺乏耐心,少的只是如何養出一匹出色的戰馬的經驗。

花木蘭很快得到了她夢想中的生活,那十二年來,心心念念“活著回去”後的生活。就算是阿母嘮嘮叨叨著她的終身大事、她的孩子問題,她也只會微笑,從不反駁

她知道那個“她”最終會來取代她,而那些終身、孩子,已經不是她會煩神的事情。

這麼一想,花木蘭突然對那位“她”產生了戰友一樣的情感。

有誰能說服她囉嗦又固執的阿母那些“好意”呢?

這可是個艱鉅的任務!

花木蘭坦然又安寧的過著白天練武騎馬,悠閒度日,晚上繼續著奇妙夢見的日子。她覺得她的人生已經夠奇妙的了,相對於這世上大多數的女子來說,自己的回憶足以讓七八十歲的老嫗自嘆不如,可如今這般奇妙的經歷,就算是七百歲的老嫗,怕是也會自嘆不如吧?

第二年的春天,花木蘭已經看到了太多的東西,她甚至看到了她的陛下讓自己的兒子來找她,她看到了阿單志奇的孩子,還有那個永遠讓她自慚形穢的狄葉飛。

“她”將她的人生過得分外精彩,讓她有時候也想離別父母,出去遊歷一番,看看會不會有新的故事誕生。

可隨即,她就把這種想法拋之腦後。

如果她註定要被替代的話,至少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她希望能和家人在一起。

春天過去後,花木蘭染上了一個怪毛病。

她開始無緣無故的昏睡、高燒。她應以為傲的怪力也變得時有時無。在她高燒的時候,她虛弱的別人一隻手都能推倒她,可事實上,花木蘭的身體一直強壯到,在黑山那般寒冷的地方日日洗冷水澡也不會生病。

花木蘭知道,也許是自己的“大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