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金子?全給我,我回京給你。”
這宦官苦笑一聲,從懷裡掏出兩個明顯是玩物的金老虎,只有大拇指大小。拓跋餘看了看極為失望,“就這麼點?大長秋莫非糊弄本王?”
“我的殿下,我出來是辦差,又不是遊山玩水的,帶那麼多金子幹嘛!”
拓跋餘撇了撇嘴,又開始找執金吾的執掌要,如是這般繞了一圈,到了素和君那裡,素和君笑眯眯地往他兜起的下襬中放了幾塊金錠。
他知道這吳王愛面子,拿了他幾塊,還的只會更多。這般好賺的買賣,他豈會不做?何況大約肥水也不會流到外人田裡。
果不其然,拓跋餘用下襬兜了一兜的金子,腳步匆匆的跑到阿單卓面前,將這些一股腦全都倒在了他的腳下。
“你說你若救了我性命,讓我多賜你些金子,我當時心裡慌張,沒有立刻應你,心裡卻是發了誓,能平安回京就給你的。我原想多給你一點,可是我身上已經沒金子了。我知道你們馱馬都丟了,這些就當是我賜給你的,你莫推辭,也莫不好意思。”
拓跋餘在京中沒有多少玩伴,這兩天和阿單卓同吃同睡,多由他照顧,晚上將自己的腳捂在懷裡,白天擔心有追兵陪他如廁,連吃食都是烤熱了再給他,他心中實在是感激,又生出這個年紀孩子對年長孩子常有的依賴之情。
阿單卓因為和“賀光”在一起做慣了這些,沒想到拓跋餘心裡對他的感情這麼深,他看著腳下一地散碎的金子,再看看拓跋餘期盼的眼神,有些猶豫的回頭用眼神詢問賀穆蘭。
“收了吧。”賀穆蘭笑了笑。“吳王殿下的命,可比這些金子金貴多了。”
“說的是。”
拓跋餘聞言後神色認真地點頭稱是。
阿單卓見賀穆蘭也同意他拿,於是跪在地上,謝過了拓跋餘的賞賜。
之前拓跋餘以平等身份和他相處,就如“賀光”一般,可是現在他已經被朝廷大臣們成功迎到,以皇子之禮待之,他就不能再那麼輕忽了。
誰料拓跋餘也跪了下來,對著阿單卓也伏拜。
“你救我一命,又以身體為我擋箭,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不跪朋友,這一禮我還你吶。”
說完,也不待阿單卓反應,噌的一下站起來,三兩下又走回大長秋身邊去了。
雖然隊伍裡素和君才是首領,可是他明顯對皇后身邊的大長秋更熟悉些,只是仍然依依難捨的看了幾眼賀穆蘭和阿單卓,低聲說道:
“烏爾裡叔叔,我們回宮去吧。”
。
迎接皇子回宮的車隊啟程了,賀穆蘭和阿單卓並沒有跟著他們入京。
賀穆蘭想去找的是寇謙之,她想先弄明白拓跋燾的反常是不是真的受她影響,如果可以的話,該如何解決。
花木蘭對於這位君主的印象是“強大、善於納諫、英明神武”,這樣的評價對於花木蘭這樣性格內斂的女性是非常高的,賀穆蘭幾乎可以確定花木蘭一直崇拜著他。
可是這樣一位君主,現在卻變成了暴虐、無情、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言,而且瘋狂好戰的帝王。
不過是兩年的時間,變化卻這般大,讓賀穆蘭不得不考慮寇謙之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就是如此。
素和君也好、拓跋晃也好,都是曾經被拓跋燾十分重視的人,可如今都過的戰戰兢兢,無法安心。“滅佛令”殘酷的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舉動,而對劉宋戰爭的預想又讓人無法不膽戰心驚。
賀穆蘭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會宅鬥、宮鬥、武鬥,她的“戰鬥”也都是從花木蘭那繼承來的。
可是她想為愛染、為陳節、為拓跋晃、為丘林豹突,為那麼多不明白未來在何方的人問上一聲。
“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了嗎?”
所以,她還是帶著阿單卓上路了。
***
“這就是平城?”
阿單卓第一次來平城,所以對這個大魏的國都有著很大的憧憬,從武川去梁郡時,他曾路過平城,卻沒有進入城郭之內,所以到了平城,阿單卓原以為會看到一座大的驚人的城鎮,卻發現平城與其說擁有國都才有的恢弘氣象,不如說,不如說……
“這是武川的放大版嗎?”阿單卓傻乎乎地抬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城牆。既沒有如何高大寬闊,也沒有非常雄偉,城牆到處都是可以進去的箭樓,以至於整個城牆看起來還特別醜,絲毫不像漢人幾百年的大城那般美觀古樸。
像這樣的城市,平城之外還有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