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李清這般還是個百夫長的,少之又少。
中軍每次皆贏,也是因為中軍的甲冑齊整,出戰次數多,人人都作戰經驗豐富的緣故。右軍和左軍每逢大比有了優秀的人才,也經常被中軍的將軍用些手段調去,久而久之,人人都對中軍計程車卒獲勝見怪不怪。
但今年出人意料至極,戰到最後的,竟是右軍出身一人,中軍出身一人,左軍出身一人。
花木蘭雖然是以鷹揚軍親衛的身份,但她是以三軍新人大比第一、右軍大比第一的資歷迎戰的,誰也不好昧著良心說她是中軍的出身。
如今這樣的場面,便是多年都未曾遇見的、真正的“三軍大比”。
賀穆蘭看了看李清,又看了看那不知名計程車卒,對方長得黝黑,五官倒不粗鄙,見賀穆蘭見他,拱了拱手,笑道:“我是左軍的石冒,祝兩位武運昌隆。”
這人也是有意思,在這個時候祝兩人武運昌隆,豈不是隱隱就有認輸的意思?
李清還有些年輕人的跳tuo之氣,見他如此說話,登時眉開眼笑。賀穆蘭心中有些擔憂,這人若不是如面上表現出的這般灑tuo,那就真是個可怕之人了。
到最後一場時,校場將官將規則一說,三人均是傻眼。
竟是混鬥!
但凡一對一單挑,再過困難,不過是比拼兩人的實力而已,如今三人混戰,最後留在馬上的才是贏家,這勝者是誰就不好說了。
人人都知道李清比武輸給了花木蘭,若是他心中不平,和石冒聯手先除掉了花木蘭,兩人再慢慢比試,也不是不可能的。
賀穆蘭望向點將臺,因為隔得遠,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就她知道的三軍大筆,最後一場絕不是這樣的!
校場內外頓時議論聲、噓聲一片,點將臺上庫莫提給了崔浩一個眼神,後者點了點頭,表示是自己的主意。庫莫提蹙了蹙眉,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默默關心局勢。
三個人騎在馬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麼打。
哪怕李清和石冒真想合作幹掉花木蘭,眾目睽睽之下,也沒這個臉。
還是賀穆蘭乾脆,一提鐵槊,率先向石冒攻去!
她知道李清不是刺客的嫌疑物件,那就先把石冒打趴下再說!
石冒見賀穆蘭一上來就刺他,驚慌了一瞬,立刻舉起長槍阻擋,和她過了幾招。賀穆蘭的馬比石冒要好,無奈她的馬是匹小馬,沒有對方高大,石冒佔據身高優勢,一記長槍刺來,賀穆蘭彎腰躲過,擦過頭頂的虎面紫金冠,冠子搖晃了兩下,驚得賀穆蘭伸手去摸。
完了完了完了,老虎臉會不會癟下去啊!
會不會被後世發掘出來的考古學家起個什麼奇怪的名字啊,例如“凹虎紫金冠”什麼的!
石冒刺出去以後,見賀穆蘭先摸自己的頭冠而不是腦袋,心中頓時大喜!
她這一套盔甲是借的!她怕壞!
霎時間,石冒招招都朝著賀穆蘭的頭冠、吞口、帶扣等處掃去。盔甲的要害之處自然堅固無比,可這些裝飾卻不是如此,而且裝飾之處多用金銀玉器,也比要害處的生鐵、堅甲要珍貴的多。
‘媽的!果然是外表憨厚,內裡奸詐!’
賀穆蘭閃身避過幾下擦著肩膀的歪招,舉槊猛刺,顧不得傷不傷出人命來了。
“那石冒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刺要害,專挑臂膀和腦袋頂上下手?”
一個將軍看出不對來。
“花木蘭還都躲了!躲什麼,趁機反擊啊!”
“你這都沒看出來,花木蘭穿著崔大人的甲冑,怕弄壞啊!”
“這一身確實漂亮,難得也實用,我看著都心動,崔大人,這件也是古物?”
崔浩見視線到了他的身上,便點了點頭。
“有些年歲了。”
“是何來歷?”
崔浩摸了摸鬍鬚。
“若花木蘭此戰又勝,便和這套盔甲的原本主人有些關係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猜測,有說呂布的,立刻就有人說呂布頭上的是三叉冠,絕非虎面。有說是劉關長哪一位的,又被人笑話劉備當年沒什麼錢,手底下武將用不起這樣的好甲。
庫莫提看著賀穆蘭那憋屈的樣子,忍不住揉了揉額頭。
不愧是從右軍出來的,小家子氣怎麼也改不掉。
右軍幾個將軍七嘴八舌地議論了一會兒,拍著桌子大笑。
‘奶奶的,當年我也是把照夜明光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