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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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殿的大殿裡,拓跋燾正因為自己的好心情而欣喜若狂,半點都沒有為素和君和賀穆蘭來晚了而流露出生氣的樣子。
“赫連定終於還是降了!西秦遇到了大旱,現在是冬天了,赫連定坐擁西秦的寶庫,數不盡的財寶,卻換不到糧食來,西秦大片百姓眼見就要餓死,他原本想再觀望一陣的,現在也不觀望了,直接帶著國書來降了!”
拓跋燾神情振奮地對著空氣揮了揮拳。
“若是西秦也能歸附,我也就不急著收拾北涼了,到西域的路通了!”
這才是拓跋燾最欣喜若狂的原因。西域諸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全部向大魏示好,只是苦於中間有西秦、北涼和夏國阻攔,山高水遠,所以才一直不得通商和來往,往往有商人到了西秦和北涼就被攔下來了,還要課以重稅,無力再往東行。
但總還有看清如今局勢鍥而不捨的,拓跋燾御馬苑裡那幾匹大宛的汗血寶馬就是這麼來的。
西域需要絲綢和茶葉、瓷器,魏國這些都有,雖然不如劉宋精美,但對於西域通商的胡人來說是足夠了,而西域的寶馬、珠寶、香料、美酒和胡人通曉的各種技術都是北魏所需要的,這其中貿易產生的巨大財富曾經讓西秦橫掃西方諸國,如今魏國得了西秦,便是直接打通了往西域的通路。
赫連定是何等城府之人?若不是他看清楚了魏國為何一直對北涼虎視眈眈,他也不會另闢蹊徑,冒著滅國亡命的危險去拿下正在動亂中的西秦。
西秦夏季剛剛大旱他就已經出兵,到了秋天秦國顆粒無收又遇到征戰自然是民心不歸,輕而易舉就破了西秦。
“我看赫連定未必是籌不到賑災的糧草,劉宋和北涼恨不得捧著糧食送他。”崔浩心情也很好,西秦的歸附讓魏國統一北方至少加快了五年。
“赫連定是想要給足陛下面子,送個臺階罷了。看來這位平原公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兒子和妹妹,不想再擺架子了。”
“他不想擺架子了,我反倒要高高的把他拱起來!”拓跋燾搓著手,“他是以平原公的儀仗來的?大概是聽說我國鴻臚寺官員不允許他的使臣以王臣的名義進京了。我親自率軍去迎接他!用迎接別國國王的儀仗!”
“不可啊,陛下!”
古弼一聽擔憂地要命,“上次就差點……”
“他只帶了三千兵馬進入魏國,大軍都留在了西秦,還有什麼好怕的?我只在國境附近迎接,他帶著三千兵馬取道夏國來我國,已經是表現出自己的誠意。夏國那麼多人馬,若他真有什麼想法,踩也把他踩死了。”
拓跋燾從不擔心赫連定有詐,他就擔心自己的誠意表現的不夠誠懇。
“三日後,不!明日就出發吧!帶上赫連明珠和赫連止水,一起去迎接赫連定!”
古弼見拓跋燾的急性子又發作了,知道這風頭上自己說的沒用,只得連連用眼神催促崔浩和庫莫提等人。
“陛下,羽林軍要出動,至少要傳令沿路的州府準備糧草補給吧?沒有三五日是走不了的。”
崔浩從務實的角度出發。
“不如由留守統萬城的常山王帶人迎接赫連定的人馬,直接護送到平城附近來,陛下再去迎接。這樣一來,面子也給了,也確保陛下的安全。”
庫莫提顯然也同意這樣的安排,連連點頭。
“不光是補給的事情,若是一開始就給赫連定太大的迎接規格,留在平城的諸國使節肯定也有所不滿。而且陛下若是以迎接國君的禮儀去迎接赫連定了,等他歸順魏國之後要如何封賞他呢?必要的尊重是要有的,但不能太過。”
“那些使節除了給我送些我不需要的東西,還做了什麼?我國還要多兩倍的還贈給他們!這種好買賣誰不願意做啊!若我送別人東西能還兩倍回來,我也一年派幾趟!”
拓跋燾一想到那些“禮物”就有氣,“有本事送我國一大片疆土!我也以國君之力待之!哪個國君敢自己親自來魏國的?”
拓跋燾一門心思鑽到要去迎接赫連定的急切心情裡去了,就連崔浩和庫莫提說了都不算,語氣迫切的就像是要迎接美女的色中惡鬼。
事實上,他對北涼要送上來的大美女興平公主都沒這麼上心,還擔心冬天天寒會凍壞將士,非要等到開春春暖花開再去迎接。
可這馬上就要過年了,平城也不知道有多少忙事,拓跋燾卻想丟下一堆爛攤子去西邊迎接赫連定!
庫莫提勸說無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