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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人都快死了他來勁頭了!大漢們心中暗罵,但不敢表露在臉上,聰明的人都知道,永遠不要和自己的頂頭上司搶功勞。領頭大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謝文東跑去,等到了近前,騰空越起,雙手握刀,立劈華山,從上而下,同時對著搖搖欲墜的謝文東大叫一聲:“去死吧!”謝文東是虛脫了沒錯,但神志未失,看著那一臉興奮的大漢心中嘆息一聲,喃道:“算你倒黴吧!”他長長吸了口氣,橫刀接架,只聽叮的一聲金鳴,接著咔嚓一聲斷響,“啊……”大漢驚叫聲只發出一半,他和謝文東兩人雙雙從冰面上消失,地面留下半米見圓的窟窿。十幾名大漢楞了一陣,緩緩上前,圍住窟窿看了良久,不知是誰最先說了一句:“完了,‘班長’和謝文東都死了!”其中一人忍不住道:“難道救不上來了嗎?”那人一橫眼,沒好氣道:“能!你下去救啊?”“不不不……我下去不也得交代啊!”
謝文東和那領頭大漢雙雙掉進冰窟窿裡。沒有親身接觸冰窟窿的人是不會知道它的恐怖,不是掉下去之後再從原位鑽出來那麼簡單。江水寒冷刺骨,清醒的頭腦頓時變得發漲。謝文東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那是徹底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彷彿光明從來沒在這裡出現過。黑暗是恐怖的,加上徹骨的江水,那領頭大漢忍受不住,驚慌失措的張開嘴巴大叫,但發出的只是咕嚕聲,只一會功夫,身子緩緩沉了下去。這些謝文東看不到,他憋住氣,拼命的往上游,希望能找到自己掉下來的那個窟窿。四周依然黑暗,他乾脆閉上眼睛,那能讓自己的恐怖感降到最底,當他腦袋頂住冰的時候,雙手開始亂摸,沒到五秒鐘,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錯了。江面上的冰是凝固的,而下面的水卻是流動的,經過這一陣折騰,早不知道被江水衝出多遠了,這時在往上找冰窟窿,那就是刻舟求劍了。謝文東鼻孔冒出兩個氣泡,他在笑,笑自己在這個情況用‘刻舟求劍’這個成語實在貼切。謝文東放棄尋找冰窟窿,還好下來時長長吸了口氣,夠他維持一陣的。他讓自己儘量放輕鬆,一動不動的隨江水流動。真是黴運連連啊!謝文東暗道,先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砍殺,又碰到一群體力和意志都很好的人窮追不捨,最後,又碰上一個傻子雙雙掉進冰窟窿裡。這是有預謀的!他心中很清楚,但也沒時候去想,他感覺自己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肺部的空氣被吸得一干二靜,二氧化碳不停的衝進去,快要把肺憋炸。
他卻不敢把廢氣吐出來,他知道,這一吐,自己離死真就不遠了。
時間一秒秒過去,謝文東神志漸漸模糊,慢慢的,他感覺自己陷進無底的深淵,那是無頭無盡的黑暗,無力抵抗,身體內一絲力氣都發不出來。就這樣死了嗎?他不甘心,大風大浪自己闖過無數,卻在他最熟悉也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陰溝翻船,他怎麼能甘心。他還要許多人放不下,還要很多事沒做完。不能這樣死去!謝文東用盡全身力氣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江面上圍了一群漁民,大聲歡呼著。正中躺著一位年輕人,在幾個年輕力壯漁民的拍打下,‘哇哇’吐出兩口積水。眼睛緩緩睜開,看了一圈周圍的人群,然後又慢慢閉上,嘴角微微上挑,象是掛了一絲微笑。
“這個小子的運氣真好!掉進冰窟窿裡都死不了!”一個年紀較大,面板黝黑的漁民笑道。
“他運氣好,我的運氣卻遭透了!本來以為網到一條大馬哈,哪想到拉上來一看是個‘死人’,白白歡喜一場!”說話這人二十多歲,不過掛滿滄桑的臉讓他外表比實際年齡大很多。“這人怎麼辦,要送醫院我可沒錢!”說完,他轉身就走。其他漁民急忙攔住他,說道:“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人是你釣上來的,你就應該負責到底嘛!再說,你既然把人救上來,丟在這裡不管,如果死了,不怕警察來抓你啊!”“是啊!弄不好警察會說你殺人呢!”青年漁民撓撓腦袋,被眾人七嘴八舌說蒙了,一躲腳,罵咧咧道:“算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他一把抓住地上年輕人的脖領,一手抓住腰帶,微一用力,把他扛在肩上。他這一折騰,年輕人鼓了鼓嘴,哇哇又吐出兩口江水,一滴沒跑,都吐在青年漁民身上。“我操……”青年在一片鬨笑聲中從江邊一直罵到家。不用說,這年輕人自然就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