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鋒利的尖刀,在他心頭狠狠刺了一下,他能聽得出來,這是謝文東的聲音。心急如焚,向問天顧及白燕的安慰,也來不及等東心雷回來,向後一側身,抬腿一腳,猛踢在門上。〃咚!〃的一聲巨響,在走廊內傳蕩起陣陣迴音,更新於酷酷書庫鐵皮門應聲而開,向問天動作極快,幾乎在門被踢開的一瞬間,他也竄了進去,同時手中多出一把烏黑髮亮的手槍。進了屋內,剛想大喝一聲先鎮住謝文東,可裡面的情景讓他呆住了。房間不小,至少在三十平以上,正中擺放了一張大圓木桌子,桌子上菜餚豐富,大菜小菜加一起不下三十盤,周圍坐了一圈人,正中一位正是一年四季一個打扮,彷彿一套衣服能從年初一直穿到年尾的謝文東,他右手邊做了一位三十多歲身著白衣的青年,衣服白,人更白,濃眉細目,鼻直口方,此人向問天再熟悉不過,是和南洪門一向交好的白家當家人,也是白燕的親哥哥白紫衣。其他人還有任長風、姜森,和白紫衣一干心腹部下。
向問天一腳把門踢開,把屋裡的人嚇了一跳,特別是白紫衣的部下,連酒杯都沒來得及放下,先把槍掏出來,扭頭一看,頓時呆了,大眼瞪小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向問天一見屋裡的情況,心裡己然明白個大概,謝文東用白燕成脅自己來不更新於酷酷書庫是要對付他,更不是要殺他,而是讓他出醜的,更確切來說是給自己下馬成的。他臉色微紅,反應也快,不留痕跡的收起槍,從容一笑道:〃謝兄弟,真是不好意思,來得比較急,連門都沒顧得上敲。白兄,你怎麼也來了?〃後一句才是他最想問的。白紫衣站起身,對向問天的突然出現他也很是意外,不過他非常人,心機極深,喜怒無形於色,對向問天哈哈一笑,道:〃向兄,前天燕子一夜沒回家,我本以為出了大事,派人四下查詢,後來收著謝老弟的通知才知道,原來燕子在他這裡。謝老弟剛到上海,情況不熟,只是不小心,請,錯了,這不,我今天來接燕子回家,哪知謝老弟如此客氣,準備這麼一桌豐盛的酒席硬是要賠禮,哈哈……太客氣了,大家同是在道上混的,不必太拘於小節嘛!〃〃那燕子呢?〃〃男人之間的事,女孩子最好越少參與的越好,我先派人把他送回家了。
第六卷 這就是法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向問天點點頭;白紫衣的為人他很瞭解,這人表面看大大咧咧的,其實心裡精得很,為人重義,但處事圓滑,白家是土生土長的上海家族,從骨子裡看不起外來的人,這種習慣自然也遺傳到了白紫衣身上,和南洪門關係要好,更多是從他們自身的利益出發,一旦到了生死關頭,白家是靠不住的。謝文東剛剛到上海,勢力還沒強大到動搖南洪門的地步,但北洪門的名頭也並非是唬人的,白紫衣也己有意親近,為以後多留一條出路。
向問天沒說什麼,轉目看向謝文東,笑問道:“謝兄弟,用心良苦的把我請來,不會只是為了一頓飯吧?”
謝文東打個指響,笑眯眯道:“向兄說對了,我這次就是想和向兄大醉一場。算起來,我們上次一起喝酒好象過去很長時間了。”說著,他揮揮手,姜森和任長風識趣的起身站到一旁。白紫衣見狀對手下使個眼色,一干人等也紛紛起身,讓出地方。
“向兄,請坐。”謝文東一伸手,客氣的招呼向問天坐下。
這時,若大的一張圓桌只剩下三個人。三個表面親密,暗中各懷心中事的人。
謝文東給向白二人各倒滿酒,舉杯道:“我們能在上海相聚,算是緣分,為這,值得幹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向問天微微一笑,仰頭也將酒喝乾淨。白紫衣看了看他二人,搖頭道:“你倆真是豪爽,我酒量不行,還是慢慢喝得好。”他勉強將杯中酒喝淨,一張白臉頓時通紅了一片。
這頓酒,向問天和白紫衣喝得都不痛快,最高興的可能要數謝文東了,不時舉杯勸酒,沒過一小時,白紫衣舉旗投降了。
白紫衣是隨向問天一起離開的,表面是醉了,可心裡清醒得很,邊向外走,白紫衣邊心中暗討,自己和謝文東喝酒被向問天撞上,他會不會起什麼疑心呢?一旦他猜測自己和謝文東暗中勾結,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其實他確實是因為白燕而來到這裡的,也是謝文東強留下吃飯的,但這種事還沒辦法解釋,越描越黑。
他有心事,向問天也有心事,對白紫衣多少有些不滿,為他妹妹,自己冒著性命之危的風險來了,結果看見他正和自己最大的敵人一起喝酒,那種感覺好象自己是個傻子,被人家玩弄在指掌之中。即使知道這是謝文東的詭計,但心中還是不舒服,壓抑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