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會一併擔下來,而你,不能!因為你是靠你的父親,你的身上,永遠不會有這種魄力。”
杜庭威雙目圓睜,慢慢佈滿血絲,身子也顫抖個不停。他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被人尊著,讓著,護著,誰敢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見情勢不妙,連長在後面暗中拉他的後衣襟,打算提醒他不要失去理智。可這時的杜庭威還哪能聽得下去,他一晃身子,將連長伸過來的手甩到一邊,聲嘶力竭,連聲音都變了,叫喊道:“謝文東,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作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樣,你只不過是個流氓,你殺過的人,恐怕用十個指頭都數不過來……”
謝文東平靜道:“沒錯,但你說少了,我殺的人,十雙手加在一起也同樣數不過來,那又能怎樣,哈哈……”他仰面狂笑:“我是謝文東,誰能把我怎麼樣?誰敢把我怎麼樣?杜庭威你呢?”謝文東一頓,冷冷道:“你只不過是一隻老鼠,對了,是背後有老虎撐腰的老鼠而已!不值一提。”杜庭威身子快抖成一團,所剩不多的理智被燃燒的怒火燒得飛灰煙滅,猛然間嚎叫一聲,上前一把抓住謝文東的脖領子,一隻手點著自己的胸脯,狂喊道:“彭書林是我殺的,是我殺的,你謝文東有種來殺我啊!你敢殺我嗎?”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隨著杜庭威的嘶吼,房間內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謝文東臉上的狂氣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他淡淡道:“不用懷疑,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的噩夢終結的,但是,不是今天。”他一揮手臂,打掉衣領上的手,嘆道:“我真替你那位了不起的父親感到悲哀。”他緩緩轉身,對黃震道:“事情明瞭了,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如果你怕他的父親遷怪你,我不介意用我政治部的身份把他帶走。”
好半晌,黃震長長出了口氣,從頭到尾,他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現在,終於落下了,卻摔個稀巴爛,杜庭威終究是鬥不過謝文東啊!在心智上,相差太懸殊。黃震暗歎搖頭,他當然不能讓謝文東把杜庭威帶走,進了他手裡,真就像他所說,那是一個噩夢,杜庭威有個好歹,杜老先生自然會懲罰謝文東,但也不會放過自己。他搖搖頭,一拉房門,準備叫警衛員進來把杜庭威暫押,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北京,交由中央處理,那時和自己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是明哲保身,想得不錯,但有人反對。連長見事情敗露,恨得牙根癢癢,殺死特派員,這不是弄得玩的,杜庭威有他父親保著,而他呢?他又能靠誰?連長既恨謝文東的狡詐,又恨杜庭威的無能。真是扶不起來的阿斗啊!他暗罵一聲,身子一弓,箭一般的射向謝文東,五指如鉤,扣向他的喉嚨。謝文東是什麼人,他早有準備,本來他以為蒼狼會狗急跳牆的動手,而後者從始至終,一直木頭一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輕輕一閃身,躲開連長這一抓,沒等反擊,連長已從他身邊竄過,爪勢不變,猛一用力,順勢扣到黃震的嗓子上,另隻手瞬間拔出手槍,抵在黃震太陽穴上,輕聲歉然道:“對不起首長,要怪你只能怪謝文東!”
謝文東一臉輕鬆,笑道:“這裡是軍營,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這時,杜庭威才反應過己失言,心中後悔莫及,頓時沒了主張,可他還不忘幸災樂禍道:“謝文東,剛才我是承認我殺了彭書林,可你也說過自己殺過人,而且用十雙手都數不過來,今天,你也同樣別想跑。”謝文東聳聳肩,向杜庭威投去悲哀的眼神,說道:“這你也信嗎?我之所以這樣說,完全是為了能把你的真話詐出來。我怎麼可能會殺人呢?我是政治部的,同時我又是一名商人,殺人的事,違法的事,我想都不敢去想,又怎麼可能會做出來呢?!”
杜庭威聽了這話,差點沒吐血,指著謝文東的鼻子,好半晌才說出話來:“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把你剛才說過的話當放屁了嗎?”謝文東無奈道:“對不起,我不會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遇到謝文東這樣的人,心臟沒毛病也能氣出毛病,杜庭威就是這樣,他感覺心臟壓抑得難受,快喘不過氣來。沙啞如割玻璃的聲音突然響起:“算了,你鬥不過他。”一直沒動的蒼狼不知何時來到杜庭威身旁,可惜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謝文東的狡詐又豈是你這種高幹子弟比得上的?!”
謝文東看著蒼狼,微微而笑,而身上的寒毛已隨他的走近頓時根根立起,反射的繃緊身上每一處神經。
每一次和蒼狼靠近,他都有種在鬼門關打轉的感覺。他討厭這種揮之不去的無力感,對蒼狼的警惕也異常的高。同樣,蒼狼也正盯著謝文東看,他在找他身上的破綻,如果有可能,一擊必殺。二人足足對視五秒鐘,結果蒼狼失望了,在謝文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