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反而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他心中暗叫不妙,心知再如此下去,一定會稀裡糊塗地被這幾把小小飛鐮要了命。
他的目光突然停在那張條几上,心念一動,立即貼地飛去。
三把飛鐮在勾幽的揮擊下,向柯冬青緊隨而去。
柯冬青單手迅速一抄,茶几便已飛舞起來。
“篤,篤,篤”三聲沉響,三把飛鐮全部扎進茶几之中!
柯冬青暴喝一聲,茶几便挾“轟轟”之聲。向勾幽那邊撞去。
同時,他已如鷹隼般飛起,無數劍影,隨著他的動作串跳出晶瑩的弧線與光圈!
這一次,柯冬青被勾幽逼得幾無還手之力,心中自然是滿腹怒火,現在便藉著他的劍,揮灑得淋漓盡致。
劍芒伸縮宛如千百條互映交錯的蛇電,編織成縱橫飛舞的霞光圖案。
一陣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然後便見勾幽的銀鐮突然脫手而飛了。
但銀鐮並未直接墜地。柯冬青在銀鐮飛起的那一瞬間,長身而起,短劍一沾一帶,銀鐮便已疾然切向勾幽的咽喉。
勾幽大驚,急一縮身。
便在此時,柯冬青的短劍已拉出一條優美的弧線。
弧線劃過,血光拋起。
勾幽的喉底發出低低的一聲,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柯冬青吁了一口氣,在桌上抓起那顆夜明球,揚手扔出門外。
門外響起驚叫之聲。
柯冬青暗暗好笑,這時,天已完全黑了下來,而月亮又尚未升起,所以屋內是一片黑暗。
靜下來之後,柯冬青才明顯地感覺到了身上的幾處傷口痛得厲害。
便在此時,他聽到一聲低低的呼喚:“大柯……”是女人的聲音。
柯冬青吃了一驚,因為只有“歡樂小樓”的人才會如此稱呼他。
而“歡樂小樓’的人又怎會出現在這兒呢?
正當他驚疑之時,那個女性的聲音又已響起:“我是遊雪,快進裡屋來。”
柯冬青暗暗驚詫,當即辨明方向。穿門而入。
裡屋已點起了一盞昏暗的燈,柯冬青看到遊雪正與申田田站在一起,在另一個角落,還有一個老頭坐在那兒,卻是申也非。
柯冬青一見遊雪,心情異常激動,畢竟,是她與柯冬青一起將岌岌可危的“歡樂小樓”保全下來,在危難之中,她對柯冬青以及整個“歡樂小樓”有太多的幫助了。
柯冬青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來,他的眼圈熱了。
此時,他已明白了“患難與共”的真正含義。
遊雪道:“申前輩已把一切都告訴我了,現在時間緊迫,我們趕緊撤走,目前局勢,不允許我們與‘白衣山莊’的人作正面交鋒,因為在江湖人眼中,你已是武林公敵。”
柯冬青這才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申也非道:“你隨我來。”
柯冬青滿腹疑慮地跟了過去,只見申也非將床頭的一個櫃子移開,下面竟露出一個洞口來。
柯冬青沒想到自己生活了半個多月的屋子裡有這麼一個隱蔽的口子。
申也非一招手,道:“都下來吧。”
眾人魚貫而入,卓白衣的女兒由申田田揹著下去。
洞口不大,但順著斜坡下去就漸漸地寬了起來,大可以彎著腰前進。
遊雪走在最後面,她從懷中掏出一根細繩,用力一甩,正好纏繞在那隻櫃乾的一隻腳上,遊雪便慢慢地拉動,然後探出手,將櫃子扶正了。又收回細繩,這才跟隨著眾入而下。
走出了約摸十幾大遠,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轟”地一聲,然後地面猛地一震。
申田田吃驚地道:“爺爺是你將屋子炸平了嗎?”
黑暗之中傳來申也非的聲音:“沒有……大概是卓白衣手下的人乾的。”
柯冬青吃驚地道:‘那……那……”他本是想說;“那他們便不怕傷及卓白衣的女兒了嗎?”可又一想這可能觸及卓白衣女兒的心事,便又忍住了。
申也非嘆了一口氣,道:“田田,把你阿花姐放下,解開她的穴道吧。”
眾人都停下了腳步。
少頃,聽得“嚶”的一聲,然後便響起卓白衣女兒的聲音:“申爺爺,怎麼會……是你?”
她的語氣中包含了失望、委屈與驚訝。
申也非蒼老的聲音響起:“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