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流從腰部升起,迅速升到喉底,他心知不好,想到強自忍住,卻已力不從心,只覺喉頭一甜,張口“哇”地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赤淋淋的熱血。
此時,柯冬青的劍絲毫未歇下,挾一股逼人之寒氣,直奔勾幽的前胸。
勾幽強自提氣,一個側翻,便聽得輕微的一聲響,然後便感到後背一痛,心知一定又受了傷。
勾幽一咬牙,單手在地上全力一撐,便已借力飛起,身在空中,左腿向地上的一張高背椅疾然踢去。
椅子“砰”地一聲,向緊隨勾幽而上的柯冬青砸去。
柯冬青短劍揮舞,迎向椅子,便聽得“咔嚓”之聲不絕於耳,一張木椅,已被削得支離破碎。
便在此時,卻見勾幽突然伸手在懷中一探,手中便多出了一件寒光四射之物。
竟又是一把銀鐮,形狀與他的另一把銀鐮一模一樣,只不過尺寸小些,大概只有四寸長。
只見勾幽將手一揚,那隻小小的銀鐮便已如一隻銀色圓盤般飛旋而出。
柯冬青並不在意,心道:“只是瀕死之掙扎而已。”當下信手揮出一劍,要將小飛銀鐮擋開。
“當”的一聲,劍與飛鐮相撞擊。
飛鐮果然被擋了個正著,但飛鐮所飛出去的方向卻與柯冬青所想象的大相徑庭。
飛鐮如中咒語般,竟是向勾幽這邊飛來。
勾幽銀鐮揮擊,正好擊在飛鐮所形成的圓盤邊緣,飛鐮受此一擊,再次向柯冬青射去。
柯冬青這才明白飛鐮的功用並不那麼簡單,顯然這是勾幽的一手絕活。
見飛鐮再次向自己飛來,柯冬青心道:“這次我不用劍擋,倒要看一看你如何再用你這古怪的玩意。”
心中如此一想,他便在飛鐮將及的一瞬間,憑空飄升。
飛鐮自然從他的身下子過了。
柯冬青一個側旋,飄然落下。
便在他身子將要及地之時,竟又聽到了寒刃破空之聲。
那把已避過的飛鐮,現在竟又向他襲來。
而勾幽也在此時向他撲來,右手一揚,又是三把飛鐮。
飛鐮劃空之聲,加厲鬼之泣聲,尖銳可怖。
柯冬青大驚失色。
如今,他已近乎前後受敵了。
每一把飛鐮,都是足以致人之命的,而更可怕的是勾幽手中的那柄銀鐮、現在勾幽已藉機而進,將他的銀凝揮舞得如狂風驟雨,向柯冬青席捲而來。
柯冬青的身軀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完成了一連串的動作,幾乎已使他將所有潛能都用了出來,每一條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已儘可能派上了用場。
饒是如此,柯冬青還是受了傷,在他閃過一把飛鐮,格飛三把飛鐮的時候,勾幽的銀鐮已在他的肩肋處拉出一道血口子。
如果不是因為勾幽已受了傷,身手大打折扣,恐怕這傷口便不是在他的肩上,而是在他的脖子上了。
勾幽一招得手,立刻略略後撤一步,而此時,恰好是三把被柯冬青格飛的飛鐮向他這邊飛過來的時候。
對他來說,用飛鐮將對手逼得手忙腳亂是他的拿手好戲。
他右手一揚,銀鐮以一種又快又準確的方式,使三把飛鐮如聽話的孩子一般,再次向柯冬青那邊撲去。
接下來,便是如此場面的一再重複。幾把飛鐮如同已被附上咒語,在勾幽的驅使下,來回穿梭。
幾個回合下來,柯冬青已被折騰得夠嗆,無論他以何種方式,以多麼大的力氣將飛鐮格開,但最後它們總是能回到勾幽的手中。
到後來,飛鐮與飛鐮之間在空中相互撞擊,這使得它們的執行角度不斷地發生著難以捉摸的變化,這對柯冬青來說,是更加難以對付了。
漸漸地,柯冬青似乎已覺得整個屋子——不!整個世界都是飛旋著的銀色的圓形物體,它們如鬼魅般神秘莫測。
上、下、左、右、前、後。
飛鐮從每一個空間,每一個角度,向柯冬青發出一次又一次的綿綿不斷的襲擊。
柯冬青的心情開始煩操起來,小飛鐮本身就是銀白之色,表面又光滑如鏡,它們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束之下,反映出一片炫目的銀白色。
柯冬青覺得自己已陷入一片銀白色的海洋中了,而且正越陷越深!
也許,便要被淹沒了……
默地,柯冬青的腰部一痛,竟被飛鐮劃出了一道口子。
柯冬青被劇痛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