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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暗地裡潛藏的危機。

“豐家的不肖子弟你們不要管,不只是豐家,其他世家頭上也有利劍高懸,叫豐家你們能說服的人,都外放到偏僻,貧瘠之地,告訴他們豐家三代之內,不許再有重新踏上京都之處的念頭,若是還有自取滅亡的,你們也不要插手。”

昭陽看向蔚藍的天空,又說了一句:“除了豐家一族,齊國還有濟濟人才,並不是缺了豐家不可。”

“是,太子,臣等記下了。”豐壽二人心裡驚駭不已,卻也知這是昭陽能盡力保全豐家的最佳途徑了,豐家是存是毀,就要看豐家的人是不是太貪婪了。

那一日,前來圍獵的眾人都收穫頗豐,尤其是六皇子齊宴年紀雖小,卻是所有皇子裡狩獵獵物最多的一個。

按例,拔得頭籌的齊宴會得到獎賞,他不要其他賞賜,只要昭陽今日所用的弓箭,昭陽笑著將弓箭贈與了他。

狩獵結束後,跟隨來到獵場的侍衛們,利落的收拾各種野味,入夜時分,篝火點燃起來,不一會,野味特有的香味就飄散在獵場上空。

那一夜,獵場裡笑語喧譁,眾人用表面上的和睦,掩蓋住了他們私下裡的爾虞我詐和暗潮洶湧。

34

昭陽慶幸有晏子送他的面具,才讓他不至於將臉上的失落和黯然,都擺在武帝的面前。

這一餐,昭陽用的漫不經心,向來他和武帝用膳之時,也是輕鬆愉快的,沒有如今的冷漠,疏離,果然是從前的溫馨再也找不回來了。

拿在手裡的筷子有些微的發抖,眼前就有幾道武帝愛吃的菜餚,他卻覺得手裡的筷子有千鈞重,根本不能夾起那些菜餚,更不可能送往武帝面前的碗碟裡。

極力的平息心裡的波濤洶湧,昭陽儘量不去碰觸,武帝愛吃的菜餚,也不碰觸他愛吃的菜餚,因此這一餐昭陽用的少,武帝用的也不多。

“父親,兒子用好了。”昭陽說著,將手裡的筷子放下來,低首恭謹說道。目光只落在眼前,不敢看向武帝的方向。

“嗯。”武帝依舊是疏離的,冷漠的,好像還隱隱有不悅。

昭陽的雙唇蠕動了幾下,卻什麼也不能說出來,只覺得苦澀從心裡蔓延開來,一直浸透到喉嚨裡,嘴裡也盡是苦澀,所有的話都化作一聲嘆息,也只能放在心底。

父皇,我是昭陽,我是昭陽……

武帝起身,帶頭向樓下走去,昭陽緊隨在後,整顆心都空蕩蕩的,疼痛緊緊的揪住他的身心,讓他整個人都微微顫慄起來。

緊緊的攥起雙手,必須極力剋制著,昭陽才能不洩露此時有點委屈的情緒,父皇,看不出他是昭陽,最親近的父皇都看不出他是昭陽,他也不想讓其他人發現他是昭陽了。

或許,就這樣取代齊絢,用俞親王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因為已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臉頰上微微的有了點滴溼意,昭陽仰起頭,父皇,縱使再也不會回去從前,兒子也記著你所說過的話,男兒自當抬頭挺胸傲立在天地間。

雖然兒子佔據了齊絢的身體,但是兒子不會繼續做齊絢,兒子會繼續做昭陽,哪怕你永遠也看不出昭陽。

“父親,兒子有坐騎。”昭陽看武帝停在太白樓外,隨侍在側的御前侍衛,一人去牽馬,一人站在武帝和昭陽身後兩步遠的地方。

“這位公子,你用好餐了嗎?好嘞,小的,這就去給你牽馬。”昭陽帶著銀質面具,又有一匹特殊的坐騎,迎接他進太白樓的小兒,看到昭陽出來,就忙過來先問了一句,就去給昭陽牽馬去了。

昭陽的坐騎顛顛的跑過來,也不管武帝等人在旁,徑直顛到昭陽面前,大腦袋就親暱的往昭陽懷裡蹭去,還不停的甩腦袋打響鼻,昭陽笑著就要摸上馬頭。

一旁武帝的臉色不變,眼裡卻是一冷,冷聲喝道:“宣七!”

昭陽的手一僵,停在了半空,片刻後,他還是摸了摸馬頭,垂下眼簾對武帝低低說道:“父親,青灰,不單單是兒子的坐騎,它還是兒子的朋友。”

青灰雖然毛色不鮮亮,卻是一匹有靈性的駿馬,否則晏子也不會讓它養成,一日喝烈酒十五斤的習慣。

昭陽在解毒之後,原本要將青灰還給周裕豐,但是被周裕豐拒絕了,他說不放心昭陽一人上京,讓有靈性的青灰陪著他,若是遭遇了什麼也能快速通脫身。

青灰得意的扭頭看了武帝一眼,又故意在昭陽的懷裡蹭了幾蹭,才昂首闊步的站到一旁,等著昭陽上馬。

武帝臉色不善的驅馬遠去,御前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