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裡,無憂無慮。
我並沒有真正的上過學,所以也不曉得真正的老師是什麼樣子,但是這樣的自己,卻成了一個家庭教師,一個兼職的老師。
這大約,也是一種命運。
逛了許久,終於找到了校長室,我輕輕敲門。
一位打扮精練的女士開啟門。
“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里包恩。”
“啊,請進請進。里包恩先生,校長吩咐過的,說您今天會過來,他暫時有點兒事情出去了,叫您等一下,他一會兒就回來。”
“好的。”
“您請坐。”
女人泡了一杯咖啡,放到我面前。
“校長說您只喝咖啡,請。”
我嚐了嚐,味道還行,“謝謝。”
“您請隨意。”
“好的。”
女人出去了。我放下杯子,無聊的看了看,又站起來走了走。
褐色的木質地板,棕色的辦公桌。米色的布包沙發極其柔軟,窗簾也是米色的,乾淨的玻璃窗子開啟著,傾瀉了半個屋子的陽光。陽臺上,幾盆開得極好的菊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我微微一笑,他的確是個很會生活的人,心也很溫柔。
在校長室的裡面,還有一道門,半掩著,並沒有關。我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一個大大的書架靠牆壁而立,上面擺滿了書籍,哲學文學歷史學,甚至數學生物學天文學美術學,都是有一些的。
旁邊還有一個小房間,我不小心啟開了,發現滿滿當當都是衣服,各式各樣的長袍長衫,紅色的黑色的黃色的白色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我頓時有些無語,他對於長衫的執著……看樣子他真的很熱愛這些,呃,傳統的東西。
我看了看自己一成不變的西裝,鬼使神差踏了進去。
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選了一套灰色長衫,褪去一身的西服,換上了他的衣服,戴上了我的圓圓的黑色禮帽。對著鏡子看了看,咋,還行。
若無其事的走出來。
桌子上,木雕的筆筒、筆架,還有墨水,毛筆鵝毛筆鋼筆圓珠筆,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枚精緻的鎮紙下,壓著一疊細細的白紙。
我頓時來了興致。
若說寫毛筆字,我也是練過一些的。全世界的文化裡,只有漢文字形成了書法,看起來也極有味道,所以特意偷偷學了一點。只是時日尚短,也沒什麼耐心,就荒廢掉了。
也只有他那樣恬靜而傳統的一個人,才有耐心用這些東西作伴。
從筆架上選了一支筆,沾了墨水,黑色的筆尖軟軟的接觸了紙頁的時候,才覺得手在顫抖——畢竟很久沒碰它了。點點的墨滴下去,在紙上形成了一小片黑色的亂花,終於沒寫成字。
我看了看門口,沒有人,然而仍覺得心虛。偷偷將紙捲了起來,揉成一團,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去。
我再試。
幾次下來,終於寫成了幾個字。
——唯我獨尊。
低低的笑聲傳來,我慌忙抬起頭。
“傳說佛祖降生,一落地,便走七步,一手指天,一手之地,道,‘天上地下,唯我獨尊’。”那個聲音說,帶著笑意,“真像你會寫的字,里包恩,你看起來……還不錯。”
我立刻把剛寫好的字再次揉成了一團,丟進了一邊。
“這些字跟我這個人相比,可就差多了。”
“呵呵,我指的,不是這些字。”
他說,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我的全身。
我頓時意識到,他說的是我穿的衣服。
“你應該再加上一條圍巾……”像是變戲法似的,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條長長的白色圍巾,繞在了我的脖子上,“像周潤發那樣,才帥。”
“……”
“照照鏡子吧。”
我站在了鏡子面前,忽然就覺得那條圍巾果然讓人風度翩翩……有種滄桑的書卷味道。
“沒想到你也是個追星族,風。”
風笑了,溫潤如水,君子如玉。
紅色的長衫穿在他的身上,並不會讓人感到累贅或者女氣,卻有一種淡淡的書卷氣息,民族味道。長長的黑髮編成了一條辮子垂在了腦後,黑色的劉海柔柔的垂著,一雙鳳眼像含了春水,黑而且亮。
氣質淡然,永遠不溫不火。
這是一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