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歲?會是什麼人呢?
“你去醫院,查出點什麼了嗎?”我問。
“鬱芳的確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有長期的住院記錄。”
“那——她是刻意隱瞞張越?”這麼大的事……
“也許。”林清麟也無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我曲起雙膝,轉頭問他:“張越他——為什麼一整天不吃東西?”我頓了頓,“我昨天才見過他,他看上去還好好的啊。”
林清麟沉默了一會兒,回答我道:“他知道鬱芳死了。”
“他之前不知道?”雖然我也察覺了這件事,但這不是很奇怪嗎?“鬱芳不是兩星期前就死了嗎?沒人通知張越?”
“鬱芳的父母昨晚才打電話告訴他。”
我吃驚道:“你怎麼知道?”
“我在醫院遇到他們。”
“哦,所以你才耽擱了回來的時間?”我恍悟。
“我說自己是張越的朋友,他們告訴我所知道的鬱芳和張越的事。”
“什麼事?”
“鬱芳兩年前開始和張越交往,她父母對此很吃驚——”林清麟略一停頓,繼續道:“據他們說,鬱芳常年受病痛折磨,幾乎沒有朋友,也沒辦法和別人交往。突然間知道她交了男朋友,他們既欣慰又悲傷。”他重複鬱芳父母的話。
“悲傷?”為什麼?
林清麟的表情在不足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因為,他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來臨。”
鬱芳,早晚會離開張越,離開這個世界……
我的胸口悶悶的。
“鬱芳病危時交代他們別對張越說實話,昨天他們去醫院認領屍體火化,這才下決心告訴張越——他們的說法是,鬱芳在回來的途中發生車禍。”
“難怪張越會難過得不吃不喝……”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捉弄了一個人不夠,還接連讓其他人不幸……
視窗外的月色清清冷冷。
這一夜拋卻了夏夜該有的悶熱,讓人從心底覺得冷——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總是,難以實現吧?
***
放下手機,張越回頭笑道:“我媽太緊張了,說她馬上搭汽車過來。”
我倒了杯水遞給他,“你不用著急告訴她,我們可以幫忙的。”
“昨天已經麻煩你們了,還害你們晚上也守在這裡,真對不起。”
我誇張地大嘆一口氣:“從你醒過來到現在,已經說了不知幾十句‘對不起’,我聽得都累了——你真的不用那麼客氣。”
張越的笑容明晃晃的,“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可是你——”
“沒關係,有護士在啊。而且中午前我媽就會趕到的。”張越嘴邊的笑容都沒斷過,“謝謝你們的幫忙。”
“……那好吧。”我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邊的林清麟,在他微微點頭示意後,我囁嚅著嘴唇吞吐地道:“對了,張越,呃——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呂魏’的男生?”
“呂魏?”張越眯了眯眼,歪著頭道:“我不認識啊。”
小跑下醫院正門前的臺階,我緊跟上林清麟疾走的步伐。
“我們應該不是回酒店吧?”
林清麟停住腳步,回頭,“你累嗎?”
我仰起頭望向碧藍的天空,陽光刺眼。
大大伸了個懶腰,我低下頭朝他笑道:“不累!”
耀眼的光暈中,一瞬間,我以為我看到林清麟笑了——
錯覺嗎?
林清麟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應該是足夠讓神仙都嫉羨的吧……
再次站在張越家門前,我低頭默默除錯著自己的心理建設。
一指熱度燙上我的前額,我一嚇,抬眼就見飄著一張黃色符紙,蓋在我的臉上——
這是啥?
我想起恐怖電影裡殭屍被定住的模樣。
林清麟的手指將鬼畫符般的符紙按在我的額間,口中短短地念了句我有聽沒有懂的“咒語”,然後他手指放開,符紙自然落地。接著,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原因地,黃色符紙從四角開始燃燒捲曲,很快變成一團不顯眼的灰燼——
我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有辦法開口問林清麟:“剛才那是什麼?”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險,感覺沒什麼異樣。
“讓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