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心虛,我衝出酒店,攔了輛計程車,心急火燎地趕往張越家!
我雙手冰涼,腦中亂哄哄一片,一路上只能拼命催司機開快點!
計程車一停下,我付了車錢,開門拔腿就往二樓衝。
我用力砸門,唯恐門內的人聽不到,嘴裡喊道:“張越!張越!你在家嗎?”
“咔嚓”一聲門開了。
我的眼睛告訴我門是自己開的——
別怕別怕……我在心裡默唸。
抬腳,我往門裡邁——
“砰”地一聲,手掌壓在門框上,一隻手臂橫在我面前,阻止了我的前進。
我抬頭,入眼的是林清麟獨一無二的英俊面孔。
心中“刷”地升騰起一股狂喜,衝擊得我暈乎乎的。
張口想問他為什麼這麼快趕到,他看著門內,口氣嚴肅地交代我一句:“小心點。”
我一怔,記起自己要做的事。
我跟在他身後,走進張越的公寓。
不大的空間一目瞭然,張越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我低呼一聲,跑到他身邊。
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好險,還活著。
我一把抓起掉在他身邊的手機,微微發顫的手指無法順利地按下急救電話。
林清麟拉住了我的手。
我不解地看著他。
林清麟的聲音低低的,比平常還冷上幾分:“名字,如果你想救他,就把你的名字寫出來。”
我遲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和“那個”說話。
我著急起來: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張越是怎麼了,眼下救人要緊吧——
然而沒有片刻耽擱,一支筆凌空動起來,驀地,白紙上出現兩個潦草的字——
“呂魏。”林清麟念道。
接著,我注意到他的視線不再移動,而是有了固定的焦點——
我的心裡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難道,林清麟能看見“他”了?
林清麟示意我叫救護車,他指著倒在地上的張越問:“他怎麼了?”
靜默一會兒,林清麟頷首,表示知道了。接著,他開口道:“醫院死氣重,你別跟來。呆在這裡等我們回來。”
救護車很快來了,我和林清麟都陪同張越去了醫院。
當醫護人員詢問張越昏倒的原因時,林清麟從善如流地答道:“他有嚴重的低血糖,一天都沒進食。”
我驚訝不已,低聲問他:“林先生,你怎麼會知道?”呼吸一滯,“……難道,是‘他’說的?”
看到林清麟點頭,我只覺得心臟“怦怦”跳個不停,要從胸口撞出來了……
病人入院的手續很繁瑣。由於弟弟的身體需要經常複檢的緣故,我對這些事比較熟悉,便自告奮勇地跟著護士去辦理張越的入院手續。一番折騰下來,累得夠嗆。
張越已經脫離危險,轉入普通病房。
我問了他的病房門號,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病房內,張越躺在第二張病床上,沒有清醒。林清麟坐在床邊椅子上,似在沉思什麼。
我輕手輕腳地走進去。
林清麟抬起頭:“辦好了?”
我的感覺像是完成了一項了不起的工作,累歸累,但很有成就地向林清麟報告道:“辦好了。”說罷,還用力點了下頭。
“嗯……”林清麟從病床床頭櫃上拎下一個紙袋,起身遞給我,“吃吧。”
雙手捧過還熱著的——
漢堡?林清麟抽空出去買的嗎?
“……謝謝。”愣是覺得,剛才所有的疲憊都忽地不見了……
晚上,徵求過護士長的意見,我和林清麟睡在病房內剩下的兩張空病床上。今晚註定睡不著,我思來想去,還是翻身叫了林清麟。
“怎麼?”他回應我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
“你看得見張越家的‘那個’了?”我說出憋了半天的疑問。
隔壁病床上的林清麟點了點頭。
“就因為知道了他的名字?”我感到神奇不已。
“嗯,驅鬼伏魔的能力來自靈力與咒力,名字是咒力的一種。”林清麟替我解釋道。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麼,他寫的‘呂魏’是真名了?”
“是。”
“對了!他真的是男人?”不是鬱芳?
“嗯,十七八歲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