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至今的鬱氣在我有意無意的許可下飛速膨脹。
——怎麼可以就這麼放過他們?
不能用法律的手段懲罰他們,至少也要讓他們受點損失不是?
我在房內走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房間太邪乎——不管了,像這種黑店,少個房間,少個客人,也算是做件好事了!我諒他們自己這麼有問題,肯定不敢報警!
好!
下定決心,我化憤怒為報復,跟林清麟的寶貝血劍“商量”起來:“血劍啊血劍,這家黑店的人傷了你主人,你一定要幫我,給他們點厲害的瞧瞧!”
血劍自然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不過我這算是在用林清麟的東西使壞,所以變相地先跟林清麟的東西“打個商量”了。
這把有史以來最厲害的木劍在我的手中左右翻舞,上下亂刺,破壞力驚人!
不到片刻,電視爛了,床塌了,水管爆了……
總之,短期之內這間房別想住人了。
我把房間大卸八塊,竟也達到了解“心頭之恨”的效果。
重新拎起一旁的行李,我一臉若無其事。
雖然損壞的門鎖關不上,我還是好心地掩門離開……
***
“太亂來了。”
護士小姐顯然低估了林清麟的抗藥性,等我因為“某些原因”回醫院遲了,林清麟早已經醒過來。
他看見我手上的行李,就知道我去了哪,不贊同地皺眉。
我有點心虛地在床邊椅子上坐下:“沒事的,白天他們正常營業。人來人往的,不敢對我怎麼樣。”
林清麟不是擅於責備別人的人,他見我已經清楚這樣子有些不妥,便沒有窮追猛打下去,只是囑咐我一句:“下次不可以這樣。”
我馬上做出保證:“沒有下次了。”
現在想想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我都有些詫異。我的確是對傷害林清麟的人心懷不忿,但我明知這其中肯定有蹊蹺,還做出故意毀壞財物的行為——這不像是我會做的。
又或者應該說,像是有什麼東西把我的“憤怒”有意地勾出來,打破自身理智的限制,將它肆無忌憚地釋放……
可我如果對林清麟這麼說,倒像是在找藉口——所以我什麼都沒提。
“林先生,昨晚襲擊我們的是酒店的人吧?為什麼——會是‘人’呢?”我記得按照司空坤的說法,驅鬼師們之所以會失蹤,不是因為“難纏的鬼怪”之類的嗎?
“你今天不是去了酒店?有沒發覺什麼?”林清麟不答反問我道。
我撓撓頭:“是有點奇怪……白天看起來很正常,晚上——卻做些陰險的事……好像——”
“受到控制的機器。”
“對!”就是這樣!我有些恍悟:“林先生你的意思是——這些人都受到了控制?”
“通常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被鬼附身——如果是這種,我會有所察覺。”林清麟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另一種,就是被心魔操控。”
“心魔?”對我來說是個新名詞。
“嗯……它們沒有實體,專門控制人的思想,進而控制人的行為。”
“你是說,昨晚那些人——不對,應該是花田酒店裡的人,都被心魔控制了?”
林清麟輕點了下頭:“有可能。心魔雖然只會寄宿在一個人的身上,但是它能影響到寄宿者周圍所有的人。”
像傳染病的病毒一樣……
“那,它在哪個人身上?”
“這個現在還不知道,”林清麟皺眉道,“心魔熟知人性,最善於隱匿,要找出它非常困難……”
“沒有任何辦法嗎?”我一直都對林清麟的能力深信不疑。
“有一個人……”林清麟的目光,轉向了窗外的遠方,“能幫我們……”
18第 18 章
那天,林清麟說完這句話,就讓我把他的旅行包遞給他。
我暗自慶幸把行李找回來果然是正確的,另一方面,不禁猜測林清麟說的人是誰?
令我傷腦筋的是,第一個瞬間,我想到的人竟是那個阮漣漪——雖然馬上就被我否決掉了,但我對於自己這麼在意這個人的存在,有些苦惱。
林清麟用符紙折的信封一樣的東西當時就被他自己燒掉了,我大概知道他可能是在藉此聯絡什麼人——但這麼多天過去,林清麟提早出院了,他等的人貌似還沒出現。
我直到林清麟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