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好勝之心,猛的連起玄門先天氣功,驟然間如一支離弦弩箭般向前衝去,快比掠波燕剪,貼地飛行。
這一來悟性已不像剛才那樣沉著了,放腿急追,僧衣被山風飄起,他雖施出全力疾追,但俞劍英走的太快,兩人越過兩重山嶺後,老和尚已落後五六丈遠。
俞劍英微微一笑,放慢腳步,悟性追到身側後,眼光中無限驚奇,笑道:“小施主輕功造詣,實在驚人,(奇qIsuu。cOm書)老衲佩服極了,這麼看來,小施主已盡得令師真傳了?”
劍英笑道:“晚輩不過得家師十之一二而已,承蒙老師父誇獎,慚愧極了。”說罷,側臉望著悟性不斷微笑。
老和尚久走江湖,一看劍英神態,就知他心中仍存著剛才自己對他的輕視不滿。當下放聲一笑,不答劍英問話,只管趕路。
兩人聯袂若飛,又走一刻工夫,距離排雲嶺已是不遠。突然一聲刺耳的怪嘯聲,由夜幕中遙遙傳來。
悟性和劍英不約而同地收住腳步,傾耳靜聽那嘯聲,只聽嘯聲悠悠散入高空,良久後,又聞那嘯聲復起。
劍英望著悟性,問道:“老前輩久走江湖,見多識廣,這嘯聲是人是獸呢?”
悟性嘆道:“這嘯聲不但是人,而且是功力異常深厚的人,老衲這次由數千裡外,日夜兼程趕來,買在是因為一件武林中罕見大事,想請令師破例出山一次,以挽救千萬蒼生,不想令師已離開排雲嶺了。”
俞劍英想起近日中排雲嶺上接連發生的事故,心中也有點惴惴不安,轉臉望著悟性追問道:“老前輩有什麼事,請先明示晚輩一二,近日中晚輩居住的排雲嶺上,不斷出現敵蹤,而且追隨家師數十年的白猿玉奴,也跑的不知去向……”俞劍英話未說完,悟性臉色已變,介面說道:“這麼看起來,這些魔頭們,竟先準備對令師下手了?”
劍英雖已聽出一點端倪,只是中間細節詳情,還不盡瞭然,正想追問,老和尚卻又搶先說道:“剛才那聲長嘯,說明來人功力實在不弱,聽聲辨音,來人大概還在十里之外,咱們緊趕一陣,俟到排雲嶺後,老衲自會把探得一點情形,詳盡奉告。”
俞劍英想起連日警兆,及太極、兩儀、三才劍式圖訣的失竊,白猿玉奴的失蹤,也感到事不尋常,當下點點頭,不再說話,和悟性加速向排雲嶺上趕去。
悟性和尚,出身少林寺,一身功夫,就當代江湖中說,也算一流高手,劍英和人暗較輕功腳程,雖然勝了一著,但心中對老和尚仍是敬佩異常,當下兩人重施輕功,向前疾奔。不大工夫,已上了排雲嶺。
劍英帶路,直奔峰頂茅舍,只見茅舍中松木案高燃著一枝松油巨燭,光焰熊熊,照得滿室通明,程玉玲抱著孝燕傍案而坐,身側放著一支長劍。
悟性和劍英距茅舍還有丈餘,玉玲自已警覺,伸手抓起身側長劍,正待轉頭熄燈,劍英已到門邊,叫道:“玲姐姐,是我。”
程玉玲一聽聲音,已知來人是誰,轉臉笑道:“你怎麼這等快法,可找到玉奴師兄了嗎?”
說完話,才看到門口還站著一個身軀修偉,僧袍芒履的老和尚,不覺一呆。
俞劍英回身對悟性一禮,笑道:“老前輩請進室中休息一下吧!”玉玲看劍英對人施禮,急放下懷中孝燕,也對老和尚福了一禮。
悟性合掌當胸,還了一禮笑道:“兩位不必這等多禮,老和尚擔受不起。”說著話,走進房中。
程玉玲打量了悟性一眼,已知來人是位有道高僧,慌忙搬過來一把椅子讓坐,又忙替悟性倒了一杯茶送上,笑道:“寒山荒嶺,無物待客,請用杯松子茶吧。”
悟性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眼光流轉,看完房中佈設後,笑道:“茅舍依舊,松案如昔,可是靈虛舊友,卻不知仙蹤何處了?”說完話,笑容隨斂,黯然一聲輕嘆。
劍英笑道:“老前輩到過此地嗎?”
悟性又呷了一口茶,笑道:“說起來,這是三十年前的往事了,那時令師尚未收弟子,一個人結廬排雲嶺上,終日埋首書堆,精研各種星卜易理,五行奇術。老衲曾和他在這茅舍中,盤桓了一天一夜,承令師看得起,結作方外之交,往事如煙,歷歷在目,可是歲月匆匆,算起來三十寒暑了。”
劍英驀然心中一動,想起此人正是鐵筆鎮八方王振乾的師父,當下離座拜伏地上,慌得悟性連拉帶扶的把他攙起,急道:“小施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劍英憶起王振乾相助往事,不覺星目中含蘊了兩眶淚水,答道:“老前輩門下可有一個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