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更是哭成了淚人兒:“宮內這許多的皇子公主齊齊見喜,這裡面到底有沒有問題,大家誰都心裡有桿秤。這麼紛雜的皇宮,我只要想到瑚哥兒還在那裡,我心就揪得慌。瑚哥兒只是個伴讀,有誰會真心為他護著他?這可是見喜啊,要伺候的人不經心,那瑚哥兒……”張氏再說不下去,撕心裂肺的嚎啕著。
賈代善嘆了口氣,精氣神也去了大半,瑚哥兒是府裡最出色的孩子,要是真有個什麼……他又何嘗不希望把賈瑚接回家裡來養病?可是不能啊!“皇上親自下令讓瑚兒去給四皇子作伴,金口玉言,如何能改?!我便是有心,這個檔口,誰有敢冒險來幫咱們?!”
張氏賈赦跌坐在椅子上,痛入骨髓!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告知一個不幸的訊息,木璃現在在鄉下,電信的無線不行,移動聯通根本收不到,道過年為止,都要看我什麼時候有空去人家家裡發文了,我對不起大家啊,肯定會更新的,但是會放到存稿箱裡,大家的意見我過完年回家再來看,這裡給大家道個歉。
提前給大家拜年,祝大家新年快樂,蛇年大吉!!!
正文 78第七十八章
給徒宥昊安排的偏殿是皇宮最西側瓊芳殿的一個空院說是偏其也就是破敗寥落草木荒蕪的一個兩進的屋房樑上的漆還在,可見還有修繕,可裡面卻瀰漫著一股子長久無人居住的黴叫人一進去,便忍不住直皺起了眉。
徒宥昊已經發起了高賈瑚和韓昹腦子暈乎乎雖然還有神智,可他們身份不夠,哪裡指揮得動帶著怨氣被分配過來伺候的宮女太監?不過隨便打掃了一宮人把賈瑚韓昹扔到床趕忙就去燒水伺候徒宥昊去了——徒宥昊是皇子,他要是死了,這群伺候的宮人都得給他陪葬,至於賈瑚和韓昹,他們出事了,再嚴重也不會讓他們全部都跟著去死——其中的利害關係,宮人們心裡門清著呢。
長久無人居住的屋子帶著一股子刺進骨子裡的寒冷,溼潤的、沁寒的、直鑽進了人骨頭縫裡,明明外面還是陽光普照,可長久地呆在屋子裡,就彷彿提前來到了隆冬,陰冷得整個人都打起了哆嗦。被子倒是外面調進來的,鬆軟細密,可蓋不過兩天,便覺得上面一陣溼漉漉的,睡著很不舒服,一點也不暖和。
太醫倒是常來看脈,可也是白布矇住了口鼻,悄聲細語仔細規避誠惶誠恐的模樣,叫幾個本來就心急病症的孩子是怎麼看怎麼不痛快,加之宮人間那種惶恐不安的氣氛,不幾天,韓昹就第一個受不了,大哭了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這裡了!我要我娘,我要祖母……”
韓昹自小嬌生慣養,從來都是被母親祖母捧在手心裡,生平受的最大的苦就是被父親訓斥打戒尺,可回頭,自有母親祖母哭著為他求情,好東西流水一般進到他屋裡補償他,哪曾如現在這般,住這般簡陋的屋子,吃這般寡淡的飯菜,便是喝藥,也沒人哄著勸著。非但如此,天花的病症開始顯現,開始發熱,身上癢得緊,卻不能抓,胸口腿上開始起小包,一點一點的,叫人看著心慌。
生長在大宅門裡,天花這種人人聞之變色的病症,韓昹雖小,卻也是聽過的,甚至他的一個庶出堂兄就是因為‘見喜’沒了的,大家族的孩子,天生便比旁人多了許多人情世故,死亡一詞,對他們來說,從不陌生,總有些意外,可以叫昨天還跟著他們一起玩鬧的人兒,今天變成一具冰涼涼不會動彈的屍體。
韓昹不想死,不想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偏僻淒冷的屋子,對著的是冷漠不耐地宮人。他要回家,他要母親哄著他吃藥,他要祖母嘮叨著給他什麼什麼好東西,他想要父親帶著笑得罵他‘臭小子’……
他不要呆在這裡!
天花這樣的險症,賈瑚心裡也是打著鼓的,尤其他也發起了高熱、身上起了水泡後,他晚上一個人在被窩裡,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死過的人才知道死亡的可怕,所有的雄心壯志全都在這一刻變成無望,父母親人從此陰陽兩隔再不相見。賈瑚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既然上天讓他再活一回,就不會這麼簡單就讓他死了。
“韓昹,你快別哭了,咱們現在是生了病,不能出去的,你就算回家了,也不能看到你母親祖母,你就安下心,先養好了病,到時候誰還敢攔著你回家不成?!”賈瑚勸著韓昹。如今這偏殿了,除了已經認命心存死志的太監宮女,也就只有韓昹徒宥昊是賈瑚可以跟著說說話的,就衝著一起當伴讀了這麼長時間,賈瑚也不希望一個孩子就這麼背病痛嚇得沒了意志。
可韓昹心頭的害怕哪是這麼假單幾句話就能打消了的,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