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素席,也是京裡有名的素席師傅做出來的。賈敬幾個沒得挑的。酒也是好酒,男人嘛,幾口酒下去,再大的矛盾也能消了,更別說區區飯菜小事,忙都說賈赦太客氣:“同是賈氏族人,幫忙也是應該的,就你這麼生分!”酒氣上來,非逼著賈赦也和兩杯不可。
賈赦卻不過,想著在家裡,又同是族人,應是無妨,就跟著喝了。也不知道是太久沒喝酒還是怎麼的,賈赦感覺沒喝多少,頭就開始暈乎乎的了,好容易撐著送走了客人,賈赦再忍不住,找了椅子就癱在了上面,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正文 106第一百零五章
賈赦迷迷糊糊地覺得很不對明明四肢軟綿綿根本使不上力讓他連躺著不舒服想換個姿勢都做不到,偏五臟六腑好像燒起了一把火來,讓他全身上下都燥熱的慌,腦子裡暈乎乎的一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如今的情況很不對,他怕是被人算計可行動上,他又恨不能扯光了身上的衣服,把整個人埋進沁涼的水好好降一降溫度……
他被人算計了嗎?
賈赦憤怒又不甘地想著,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在拉扯自己,柔滑的雙手拂過他的手背、胳膊,然後拍著他的臉……賈赦拼盡了最後一絲清明,咬著牙怒吼道:“滾……”
可他真的是被燒糊塗了,明明是那麼憤怒的吼聲,說出口,也只是近乎耳語的一聲 ;”“ ;。那雙手拍著他的力道登時大了許多:“大爺,你沒事吧?你這是怎麼了?”
賈赦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臉上那雙手冰涼而又舒適,彷彿大伏天裡的冰塊,才碰上,就覺得好舒服、好舒服,鼻子裡聞到的香粉清雅幽遠的香味,直勾得他眼睛裡都開始充了血。
“滾……”
賈赦暴怒,腦子裡總算是因為怒氣而有了一絲清明,只聽得有人很生氣地說道:“大爺怎麼喝成這樣?如今還守著孝呢,大爺這樣,叫人怎麼看?!”
拿了一杯水湊到他嘴邊小口小口喂他喝下去,賈赦全身彷彿沙漠裡喝道甘泉一般的舒暢,神智越發清楚了一些,迷迷糊糊中已經認出來在他眼前說話的,可不就是張氏。只聽得她怒氣衝衝地叨唸著:“這才發了喪,老爺你就喝醉了酒,傳出去叫人怎麼看你?”說著,把茶杯往一邊桌子上用力一放,呵斥問著pángbiān下人,“大爺都是跟誰出去一起喝的酒,這麼每個分寸?”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好像是東府的敬大爺。”又勸張氏,“算了,這都這麼晚了,奶奶就別生氣了,大爺喝成這樣,得先好好睡一覺,什麼事明天再說,奶奶如今身子不好,也得休息。”
悉悉索索一陣,張氏才勉強道:“行吧,那就這樣,什麼事,明天再說。”少不得還得埋怨兩句,“敬大哥也是,大爺這樣,也不知道勸著點。”
有杯盞碰撞的聲音,然後門吱呀一聲響起來,大概是有人拿了杯盤出去,一會兒,門又合上了。張氏過來,彎下腰給他整了整被褥,狠狠拍了他一記,咕囔著:“記吃不記打的,準又是被人設計了。這下好了,服喪期間酩酊大醉,又不是沒喝過酒,非得趕在這時候!”鼻尖的藥香還自縈繞,張氏起了身走開,pángbiān一陣細響,然後就沒動靜了。
賈赦恍惚地記起來,張氏屋裡,可不是有一張軟榻,就在窗子邊上,比不得拔步大床舒服,不過只她一個人睡著,倒也過得去。這麼說來,他是在張氏房裡了?
全身發酸發軟,賈赦雙手往pángbiān摸了摸,一片都是綿軟的被褥,鼻尖還有藥味充盈,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夾在其間,正是張氏最常掛在床頭驅散藥味的香囊散發出的味道……
他是在張氏的屋裡。
賈赦想到這一點,警戒心登時散去,先前多少懷疑,這一刻,盡皆拋到了一邊。他放鬆了繃緊的身體,讓四肢攤在床上,說不出的放鬆愉悅。
這世上,張氏是他最信任的人,其他人,哪怕是生母賈母都可能會算計他,可唯有張氏,賈赦清晰的知道,這女人,絕不會害他。
那就好好睡一覺吧,身上難受死了。
賈赦這樣想著,可是身體卻好像在跟他作對一樣。先頭還死死壓制著的那種灼熱感,在他放鬆了警惕之後,快速地席捲重來,這一次,比之之前更加來勢洶洶,彷彿骨頭都要融化了一般,全身像著了火,從頭頂到腳底,難受到了極點。
賈赦沒忍住,低低地叫喚起來。大抵是知道只有張氏在這裡,無論怎麼樣都可以吧,賈赦放縱著自己,不舒服就表現了出來,果然就聽見張氏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