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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賈赦:“便是我小小年紀也能看得出來,滿府裡太挑最喜歡的是二叔,那是百依百順有求必應。其次是敏姑姑,愛之護之想之念之,時時刻刻,盼其日月靜好。再便是珠弟弟,精心照料,細心呵護,盼其榮耀滿門。我與父親,卻是遠遠排在了天邊,不到祖母用時,是絕計想不起來的。”

賈赦怎麼聽得這般刺耳的話,瞪著眼睛眼刀刮過去:“賈瑚!”

賈瑚卻失望地看著賈赦:“這些年祖母一再為難我和母親,因為母親不得祖母喜歡,因為我礙到了珠弟弟的路,我和母親一直盼著你能幫我們,哪怕是為我們出頭說一兩句話也是好的。那樣,即使最後沒什麼改變的,我們也能知道在您心中,我和母親也是重要的。可是從來沒有,你就一直一直看著祖母刁難我們,什麼話都不說。”

賈瑚睜大了漂亮的杏眼,滿含著淚水哀泣道:“小時候那個抱著我讀書寫字說我是上天的恩賜的父親,就好像是做夢一樣,我好久,好久都再不曾見了……”

賈赦的喉頭乾澀起來,四肢百骸想有人在放火燒一樣,讓他煩躁痛苦地想要真個人都像是要爆炸開來了,低聲吼道:“你們一個是我妻子,一個是我孩子,現在卻聯合起來逼我不孝母親?你們這樣像話嗎?”

“怎麼不像話?父母慈愛子女才要要孝順,太太算計你是一次兩次的事嗎?你非要愚孝,我沒辦法,可我不打算陪條命進去。”張氏懶得再跟賈赦多話,“你要不想跟我過了,趕緊寫休書把。”

賈瑚在一旁煽風點火:“父親還猶豫什麼?今兒你不寫休書,明兒母親怕就連命都保不住了。晚上你喝醉酒沒‘逼迫’成母親,明兒要再來一出可怎麼得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就當是看在兒子和弟弟的份上,父親,您放過母親吧。”

賈赦沒好氣地看著大兒子:“你就這麼把你祖母當成毒蛇猛獸看啊?你個小輩這麼揣測尊長,還如此惡毒。”

賈瑚就奇怪賈赦怎麼那麼不開竅,賈母有什麼不敢做的,還要他來揣測?“祖母連父親這個親骨肉都能動手,更不要說母親了。兒子如此想法,還是當祖母良善人看的,要不是怕父親傷心,我這還有您聽了更不順心的呢。”

賈赦實在是被兒子氣瘋了,當即就道:“有話你就說,沒得吞吞吐吐的,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有什麼不能聽得。”

賈瑚也不客氣,當即就道:“祖母可不止是對我母親不懷好意,恐怕對父親,也沒什麼母子情分。父親今晚上喝得如此酩酊大醉,按著您往日的酒量,您不覺得奇怪嗎?下人把你往哪裡送不好,偏送到母親這邊來?您還跟瘋了一樣的藥強迫母親……兒子都懶怠說的,只是您信不信,要是今兒母親真出事了,回頭祖母就能往母親藥裡做手腳,讓母親一命歸天,抓住你的把柄,讓你一輩子為二叔他們當牛做馬?”

這般□裸的說法,聽得賈赦氣紅了雙眼,拍著桌子直罵賈瑚:“大逆不道,大逆不道,這些話你也敢說?!”

賈瑚絲毫不懼:“父親要不信,可敢與兒子打個賭?如今滿院子都是親信,父親就與我賭一賭,要是母親真的躺在床上起不來,後果將會怎麼樣?祖母到底是為你把整個榮國府整治地如同鐵桶一般把事情壓下去,還是敞開了一角讓二房摻進來好拿捏住你?父親猜猜,祖母會怎麼做?”

賈赦雙唇緊緊抿在一起,賈瑚步步緊逼:“父親是怕了嗎?怕叫兒子說中了?其實您心裡也有數吧?您醉倒地這麼奇怪,後來還完全失去了控制想要傷害母親……滿府裡,誰會算計你?誰能夠成功算計你?父親,你甘心一輩子當被人當傻子耍嗎?”

賈赦還是下不了決心,張氏耐不住,冷笑著說道:“瑚兒你別勸了,他要是聽得進別人話,還用等到今天?你當年從假山上摔下來差點沒了命,我說了多少,他何曾有半句聽進心裡?!”

賈瑚閉上雙眼,催著賈赦:“父親還是快寫休書吧。我姓賈,身體裡留著賈家的血,便是有朝一日死在榮國府裡也算是死得其所,母親卻是姓張的,靖遠侯府的嫡出小姐,如何能這般枉死?父親就當念在多年夫妻情分,放過她吧。不然祖母盤算起來,不幾天母親怕就要‘病逝而亡’了。”

賈赦不肯寫休書,也不肯相信賈瑚的話:“母親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賈瑚見著火候差不多,再次激將:“父親不相信?那我們就賭一賭,若我贏了,父親還請答應我一件事。若父親贏了,母親和我自此您說什麼是什麼,便是再苦再累,也絕不違抗半句。”

賈赦騎虎難下,一咬牙,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