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出了趟遠門,人都活潑了,以前在京裡可是惜字如金的,這會兒寫信,一串一串的,又問韓昹可收到信了。
韓昹當著他的面都不好說的,只點點頭道:“收到了,還給我捎了些特產,挺不錯的。”不過他沒說,徒宥昊給他的信不過寥寥幾句話,一張紙,送的特產看著老大一匣子,其實也就那麼回事,不過做做樣子罷了,可沒賈瑚的那樣仔細。
賈瑚得了肯定的答覆,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看來,是自己誤會了。
也怪張氏,好好的在那邊跟他說什麼“四皇子怎麼出遠門還巴巴給你送東西啊,我怎麼覺得不對啊?”,害的自己疑神疑鬼的,徒宥昊這樣千里送信送東西是顯得特別,可又不是單獨給自己的,只能說,自己跟他關係太親近了,大家都是至交好友的原因。
韓昹想到徒宥昊在給自己的信上特別囑咐的,不動聲色又道:“你知道殿下還給后妃幾位皇子都稍東西了嗎?你說,他送給我們的那邊斑竹竹雕,會不會也給塞進去了?”
賈瑚一聽更是輕鬆,原來,不止朋友,連親人都送了,這下可以肯定,一定沒別的意思了!當即大笑著搖頭,笑道:“這可不一定,他看著外面冰,其實促狹著呢,誰知道都送了些什麼?”……
正文 206第二百零六章
賈政這邊無故退婚;李家又是清貴門庭,國子監祭酒;門生故舊頗多;退婚之事雖說低調;最後到底還是傳開了;一時賈政王氏被受人非議;賈珠的好名聲也給蒙上了一層陰影。
相比之下,賈瑚的日子就過得舒心多了;人人都知道榮國府長房跟二房已然分家多年;賈政那邊再鬧,也影響不到長房,相反;因為邊境動亂和江南貪腐案,朝廷上下忙成了一團亂,或許這麼說有些不合時宜,但人才,往往能抓住機遇,越亂,越是他們出頭的時候。
賈瑚就是這樣一個善於抓住機遇的人才。
一開始誰也沒發現,等到大家注意的時候,賈瑚已經跟兵部的人打得火熱,戶部那頭也給聯絡上了——一個多是好武的大老爺們,一個是精打細算明經上來的老摳,翰林院出身清貴的修撰,誰都不知道,賈瑚是怎麼跟兩邊都處的好的?只是看著人左右逢源,心裡少不得有點泛酸是,索性賈瑚平日會做人,人緣也好,倒不曾有人很非議。
只有那眼明心亮又瞭解賈瑚幾分的,才多少猜到幾分他的用意。
劉毅勇是戶部郎中,主管錢糧一塊兒,入戶部迄今已有八年,差事樣樣料理停當,辦事牢靠,只因不是進士出身,而是考的明經,卻遲遲難得升官,久了,心也就灰了。他官職低微,雖說管著錢糧,油水頗足,上頭卻還有個令史管著,便是有人要求什麼,總也輪不到他。平日難得有人跟他結交。
偏賈瑚一個翰林院的修撰,顯要勳貴子弟近來卻一直藉故和他相識。
這倒不是說賈瑚看起來就是不懷好意,叫劉毅勇防備非常,正相反,賈瑚人很不錯,親切沒架子,對人也好,劉毅勇很快就把人當成了可交的朋友相熟起來。也正因為此,劉毅勇對於當初賈瑚接近他的目的很是好奇,一半單純是想弄明白滿足心裡的好奇,一半卻是有心要幫他。
大男人做事幹乾脆脆,大家既然是朋友,就沒什麼不好說的。
劉毅勇在戶部幹了那麼多年,也是官場的老油子了,別看他官位低,可心計卻不少,聯想著賈瑚老往兵部跑,心底隱隱就有些想法,只是一直覺得不可能,這才沒說話。可今兒賈瑚請他吃飯,幾杯黃湯下肚,劉毅勇就有些忍不住了:“我說子方,你該不是想去軍裡監軍文書吧?”
歷朝歷代,文武官員之間,總天然存在著一些矛盾,時而尖銳時而平和,但不可否認,之間存在的問題,從來都沒少過。文官看不慣武官大大咧咧粗俗無禮,武官見不得文官酸文假醋道貌岸然。偏天下人皆以讀書為上上品,所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便是連武官自己,也是希望下一輩多讀些書的。眾人皆以為,文官總比武官清貴些。而在朝中,文官也卻是掌握著更大的權利。
就拿最簡單的出兵征戰來說,一隻大軍出征,除卻武將,朝廷還會派去監軍、文書、主薄等等文職官員,為的什麼?就是為了監督武官在外。看著品階不高,卻是直接掐住部隊喉管的一個職位。
只是話也說回來,朝廷出兵,這樣嚴重的軍國大事,除非是亡國時代,監軍文書之類的差事,也就是擺著好看的,絕不可能真的叫他們影響了軍隊的正常運作,相反,因為軍中生活艱苦,這樣的職位一般文官都是退避三舍。
所以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