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哪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但……”她像在說服自己拼命說著。
“拾幸,你冷靜一點。”伏旭緊扣她的肩,像要穩住她的心神。
她再次像個孩子般的嚎啕大哭。“我想欺騙自己,至少他還在我的眼前,可是……我不要他變成這個樣子,我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這樣很好,這樣一點都不好……不好!就算我們註定不能在一起,該死的人也該是我!是我!”
她心間的痛再藏不住,像氾濫的江河,從破開的傷口洶湧而出。
其實他真的不該救她的,她寧願跟他一起毀滅,也不願意獨活,地獄也好,黑暗也罷,只要有他的地方,就是她幸福的歸處。
可是,他拋下她了,一個人待在永遠的黑暗裡,別人可以寄託來生,他們卻連這點奢望也不被允許擁有。
她該去哪找他……
伏旭想勸她節哀,卻見她早已因為大慟而昏厥過去。
看著石化的師兄和昏厥的卜拾幸,伏旭悲慟地垂下臉。
今晚,對他而言,像是一場惡夢。
翌日天亮,按照朔夜的原定計劃,三皇子安然無恙的清醒,由他進宮發難,舉發國舅爺的陰謀,而安熙凜為人證,繼而拿下簡氏一族和清華,洗清了文家的冤屈,甚至還大大地表揚一番。
幾日後,文家接到聖旨,朔夜被封為護國咒師。
然後朔夜依舊沉睡,卜拾幸日夜以淚洗面。
伏旭暫宿在文府,每逢月圓夜他便前往天牢探視清華,以咒術短暫替清華解降痛楚,或是瞬間再加重他的磨難,對他利誘威脅逼,幾次下來,終於讓清華鬆口給瞭解除石化咒的方法。於是伏旭潛心鑽研醫治之法,另一方面盯著卜拾幸,以防她有任何不理智的行為出現。
自此,文府時常有人走動,就連范姜老太君也特地搬來與女兒同住,就怕她想不開,而樊守年更是常帶著妻子、兒子一道來熱鬧,以他風趣的言談,企圖驅走她的悲傷。
就連安熙凜也不時帶著已有正常人喜怒哀樂的安玉緹來走動,就盼有朝一日朔夜能夠清醒,聽他說一句原諒。
在眾人的關懷之下,再加上卜希臨有喜,卜拾幸終於不再傷心悲,樂觀地等待著他清醒,也幫忙照顧害喜嚴重的姐姐。
沒多久之後,文執秀也有喜了,經范姜老太君的允許,一家三口全都搬到文家暫住,直到文執秀安產。
就這樣日復一日,一眨眼,又過了一年。
中秋當日,樨香院的木樨花全數開放,范姜家人、樊家人、安家人同來慶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