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決心,一定要保住他。
對於秦翊的突然到來,劉知府徹底驚呆了,慌忙下跪問安。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他這一跪下,身後的所有衙役也跟著下跪,山呼千歲。鏢局的弟子和鏢師們見狀,也跟著下跪齊呼。整個院子裡,霎時間跪倒了一大片,就只剩下秦翊、燕君和穆青雲三人還杵在那裡。
秦翊故意晾著他,沒有叫他起身,餘光瞄了眼一旁的穆青雲,他的眸子微沉,心中隱隱有些不悅。為何這個男寵還在這裡?難道這一路上他都跟她在一起嗎?想到此,他胸口悶悶的。
劉知府暗暗地打量秦翊和他身後之人之間的關係,越看額頭上的冷汗越是冒得厲害。看太子這架勢,顯然是要護著此人的,可是他侄兒的仇不能不報。想通了後,他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此人在酒樓殺了微臣的侄兒,有證人親眼所見。還請太子殿下秉公處理,為微臣的侄兒伸冤。”
秦翊眯起眼,不置可否的語氣問道:“你侄兒是誰?”
劉知府氣哼哼地說道:“這揚威鏢局的總鏢頭劉大刀就是微臣的侄兒,此人不僅殺了人,還搶佔了微臣侄兒的鏢局,簡直就是喪盡天良,人神共憤……”
燕君從後面走了出來,挑了挑眉梢,有些好笑。什麼喪盡天良,什麼人神共憤?這些詞用在他的侄兒身上似乎更加恰當些。
她默而不語,想看看秦翊如何打發他,秦翊果然沒有讓她失望,慢慢悠悠地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紙,朝著劉知府的面門直接丟了過去,沉聲道:“若是本太子沒有弄錯,這上面記載的每一條罪狀,說的都是令侄劉大刀吧?”
劉知府慌舌她接住了那張紙,低頭掃了一眼,越看手抖得越厲害。再抬頭時,他的臉色已經一片慘白,俯首磕頭道:“太子殿下饒命!這全是小侄一個人的罪責,與微臣無關。太子殿下饒命!請太子殿下明察!”
燕君皺了皺眉頭,不解那張紙上究竟寫了什麼讓他如此害怕,好奇地轉頭望向秦翊,想從他的表情上讀出些什麼訊息,可惜人家就是冷著一張臉,酷得不行。從劉知府的神情和言語,她多少也能判斷出那上面寫的定是劉大刀在外面胡作非為的惡行,不知秦翊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蒐羅到如此多的罪名,由此推斷,他在酈城的勢力可想而知。
微斂了下冷寒的眸子,秦翊依舊冷視著劉知府,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你侄兒所犯的諸條罪行,你身為知府應該知道該如何判刑,不用本太子提醒你吧?”
劉知府驚嚇地連連磕頭道:“是,是,太子殿下說得極是!微臣的侄兒罪名昭著,死有應得,微臣立即就去備案,寫明劉大刀乃是犯了諸多死罪,被處以死刑。”他如此一說,也就是徹底將酒樓殺人一事一筆勾銷了,反正人已經死了,保住活著的人才最為重要。方才看到太子殿下給的紙上不止羅列了他侄兒的諸條罪狀,甚至還有數條他如何貪汙受賄,如何強搶民女的罪狀,一見著這些,他哪裡還敢為他侄兒討回公道,先保住自己才最為重要。
“去吧!”秦翊冷哼了一聲,揮揮手,斥退了他。
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之後,衙役們如逃命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院子外,而院子內的弟子和鏢師們依舊傻跪著,至今還無法從震驚中回神。
他們的新總鏢頭後臺居然這麼硬,連當今太子殿下都認識,這還怎麼了得?
他們開始紛紛相信跟著這個總鏢頭沒有錯,大家的好日子終於要到來了。
秦翊轉身看向燕君,深邃的眸子中帶著疑惑,但更多的是關切和欣喜。
他剛從宮裡出來,就見到自家的侍衛前來稟報她這邊出了事,他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來,而那罪證也是他在半路上臨時纂寫的。他有自己的情報網,對於鄔城內大小官員的事瞭如指掌,所以臨時編纂些真真假假的罪名難不倒他。他要救人沒錯,但他不會衝動行事,沒有把握,他不會輕易動作。
然而讓他欣喜的是,在她有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了他。他以為她會去找他的二弟,可明顯他和二弟是同時從宮裡出來的,他得到了訊息,而他的二弟毫無所知,在那一刻,他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有多飛揚。
他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她,意味不明的深邃眸子閃爍著異彩,彷彿要將她吸納其中。
穆青雲見到這一幕,綠眸不由地跟著黝暗,俊眉逐漸鎖起。剛走了一個秦風,現在又來了一個秦太子,他有些懊惱,她到底在外面惹下了多少桃花債?
唯獨燕君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