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成了太子妃,那以後就是一家人。趁著這個機會,妹妹不妨大展一下歌喉,也好堵著悠悠眾口,讓所有的人對妹妹心服口服。”
燕君故作為難地擰了下眉頭,許久,才悠悠說道:“既然是眾望所歸,那我也只能勉為其難,滿足一下諸位的好奇心了。請諸位稍等片刻,我去準備一下。”
她衝著秦王和王后微微頷首示意後,就拉扯著秦翊到大殿外。秦翊有些擔憂地望著她,認真地詢問道:“對不起,今晚我不該帶你來的,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
燕君輕笑道:“別傻了!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趕緊給我找個琴師來,我需要有人為我伴奏。”
秦翊還是頗為擔心:“你真的沒問題嗎?倘若不行,就別勉強,我不想讓你在眾人面前難堪。”
“相信我!“燕君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眼神。
秦翊猶豫了片刻,輕嘆一聲,既然她都不在乎了,那他還有什麼理由阻止她呢,右手輕排上她的臉頰,他的目光也變得柔和無比。燕君心中一悸,躲開了他的手,對於他今夜頻頻親密的舉止有些不適應。
秦翊徐徐收回了懸空的手,心底隱隱地失落,嘆息道:“琴師不必找了,我來為你伴奏。”
這下換燕君另眼相待了,睜著大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那意思明顯是在說,他也會彈琴,這怎麼可能?
秦翊好笑地敲了她一記腦袋,動作極為親暱,嗤笑道:“我們身在皇家的人哪個不是從小學習琴棋書畫?當然,我並不喜歡彈琴,所以也將這手藝擱置了多年,多年未曾碰過琴絃。”
燕君用著懷疑的目光盯視著他,俏皮地打趣道:“那你到底靠不靠得住?可別臨場拆我的臺?”
秦翊像個大孩子般笑開,指著自己的胸膛,似真似加地說道:“這裡,你儘管靠,我保證一定靠得住!”燕君狡黠地一笑,趁他不注意,朝著他的胸口狠敲了一拳。秦翊頓時悶哼了聲,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當大殿之上那悠揚的琴聲響起,所有的人都屏息靜聽。
曲音一起,意境已升,那柔美而纏綿的曲調,如泣如訴,美妙的旋律,攝人心魂。歌未起,琴音已經沉醉了一大片。
再看那撫琴之人,玄衣傾色,丰神俊朗,周身的寒意在此刻與那纏綿動人的曲調融合在一處,剛中帶柔,柔中帶剛,竟是那般的契合。
誰能想到他們的太子竟有如此精湛的琴藝,只小小的一段前奏就收服了大片的人心,此生能親耳聽到太子殿下撫琴,他們真是三生有幸了。然而促使太子殿下屈尊降貴來撫琴之人,此刻更加受到了眾人的關注。
燕君側頭,輕甩了下頭髮,將所有披散的髮絲全部攏到一邊的肩頭,雙手靈巧地攪弄著髮梢,檀口親啟。那略帶磁性的悅耳嗓音隨即如漩渦般,一層接著一層地盪漾開去。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
婉轉纏綿的曲調,唱出了女人的心聲,再加上她特有的沙質嗓音和投入的沉醉表情,頓時感染了所有的人,尤其是那些女人們,聽得如痴如醉。有些女子的眼中甚至已有了些溼意,紅塵之中,想要尋得一心人來入夢中,來撫慰沉寂的心,有時竟是那般的艱難。
龍座周圍的嬪妃們也逐漸地動容,她們這些女子雖身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卻是最缺乏憐愛之人。誰不想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她們內心的寂寞?就連年逾四十的王后也感觸頗深,神色有了微微的變化,目光逐漸迷離,似在追憶著從前那短暫的美好記憶。
燕君圍繞著琴具前的秦翊,徐徐踱步,柔和的視線一直凝視著他,不得不說秦翊的表現的確讓她很吃驚。她只輕哼了一段《女人花》的旋律,他就完全記下了,而且彈奏得絲毫不差,令人拍手叫絕。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叢。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秦翊一雙黑亮的眸子凝視著她,視線跟隨著她的腳步不斷地纏繞,其間有著太多的情愫,傾慕、驚豔、綿綿的情意……她的歌聲已深深地融入他的心底,他願意,他十萬個願意,做那折花、護花之人,只要她肯給他這個機會,入到她的夢中。
整個大殿之中,所有人的視線都凝結在了那殿中央一立一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