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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小傢伙中了人家暗算,才是英雄好漢,佩服啊佩服!”他見呂七先生手法如此迅捷,也自吃驚,心想在浙南偏僻之地,居然有這等打穴好手。黃真使的兵刃左手是把鐵算盤,專門鎖拿敵人的兵器,右手是一支銅筆,那自然也擅於打穴。他伸手在算盤上一撥,說道:“這筆帳記下了!咱們現銀交易,不放賒帳,呂七先生,你這就還帳吧!”銅筆一指,便要上前給徒弟找回這個場子。

袁承志心想:“我是師弟,該當先上!”說道:“大師哥,待小弟先來。我不成時,你再接上。”

黃真見他年紀甚輕,心想他即學全了本門武功,火候也必不足,諒來不是這呂七先生的對手。師父臨老收幼徒,對他一定甚是鍾愛,如有失閃,豈不是傷了師父之心。這可與讓崔希敏出陣不同,須知自己這個寶貝徒兒武功平平,魯莽自大,讓他多吃點苦頭,受些挫折,於他日後藝業大有好處,於是低聲道:“師弟,還是我來吧。”袁承志也放低了聲音道:“大師哥,他們好手很多,這五個老頭兒有一套很厲害的五行陣,待會還有惡鬥。你是咱們主將,還是讓小弟先來。”黃真見他執意要上,心想初生犢兒不怕虎,不便拂了他少年人的興頭,便道:“那麼師弟小心了。”

袁承志點點頭,走上一步。向呂七先生道:“我也來踢一腳,好不好?”呂七先生與眾人都感愕然,心想剛才那粗豪少年明明吃了苦頭,怎地你還是不知死活。呂七先生見他比崔希敏還年輕,越發不放在心上,笑道:“好吧,咱們話說明在先,你給我行大禮可不敢當。”一邊說,一邊又伸煙管點住了金條。袁承志也和崔希敏一模一樣,走上三步,提起右足,橫掃過去。崔希敏看得著急,叫道:“小師叔,那不成,老傢伙要點穴!”

溫氏五兄弟卻知袁承志雖然年輕,可是武功奇高,眼見他要重蹈崔希敏的覆轍,都感奇怪,難道他竟能閉住腿上穴道,不怕人點?眾人眼光都望著袁承志那條腿。黃真銅筆交在左手,準擬一見袁承志失利,立即出手,先救師弟,再攻敵人。只見袁承志右腿橫掃,將要踢到金條,呂七先生那支菸袋又是快如閃電般伸出,向他腿上點去,豈知他這一腳踢出卻是虛招,對方手臂剛動,早已收回。呂七先生一點不中,菸袋乘勢前送。袁承志右腿打了半個小圈。剛好避開菸袋,輕輕一挑,已將金條挑起,右足不停,繼續橫掃。呂七先生也即變招,煙管向他後心猛砸。袁承志弓身向右斜射,左手在挑起來的金條上一拍,那金條向右飛出,同時左足在呂七先生踏定的兩塊金條上掃去,金條登時飛起。呂七先生身子一晃,退步拿樁站定。袁承志雙手各抓住一塊金條,向內一合,啪的一聲,將第三塊金條夾住,笑道:“這些金條我可都要拿了,呂老前輩的話,總算數吧?”這幾下手法迅捷之極,眾人只覺一陣眼花繚亂,等到兩人分開,袁承志三塊金條已在手中,這一來,青青笑靨如花,黃真驚喜交集,安小慧和崔希敏拍手喝采,連石樑派的人也都不自禁的叫起好來。呂七先生老臉紅得發紫,更不打話,左掌嗖的一聲向袁承志劈來,掌剛發出,右足半轉,後跟反踢,踹向對方脛骨。這是鶴形拳中的怪招,雙掌便如仙鶴兩翼撲擊,雙腳伸縮,忽長忽短,就如白鶴相鬥一般。他將煙管縮在右手袖中,手掌翻飛,甚是靈動。

袁承志從沒見過這路怪拳,一時不敢欺近,遠遠繞著他盤旋打轉,越奔越快。呂七先生見他不敢接近,心想這小子身手雖然敏捷,功力卻淺,登時起了輕視之心,哈哈一笑,從袖中掏出菸袋大吸一口,噴了口白煙。

袁承志轉了幾個圈子,已摸到他掌法的約略路子,見他吸菸輕敵,正合心意,忽然縱起,劈面一拳向他鼻樑打去。呂七先生一驚,舉起煙管擋架。袁承志拳已變掌,在煙管上一搭,反手抓住。呂七先生用力後扯。袁承志早料到此招,乘他一扯之際右脅露空,伸手戳去,正中他“天府穴”。呂七先生右邊身子一陣痠麻,煙管脫手。

袁承志一瞥之間,見青青笑吟吟的瞧著自己,心想索性再讓她開開心,倒轉菸袋,放到呂七先生鬍子上。菸袋中的菸絲給他適才一口猛吸,燒得正旺,鬍子登時燒焦,一陣青煙冒了上來。黃真叫道:“乖乖不得了!呂七先生拿鬍子當菸絲抽。”袁承志張口在煙管上一吹,菸絲、菸灰、火星一齊飛出,粘得呂七先生滿臉都是。黃真哈哈大笑,縱身過去,推捏幾下,解開了呂七先生的穴道,挾手奪過煙管,塞在他的手裡。呂七先生愣在當地,見眾人都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只氣得臉色發青,把煙管往地下一摔,轉身奔了出去。榮彩叫道:“呂七先生!”拾起煙管,追上去拉他的袖子,被他猛力一甩,打了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