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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派第二高手,兩日之後就要舉行金盤洗手大典的劉正風,劉三爺!身為主人家,無論廳堂內發生任何事情,站出來主持一切,正是他責無旁貸必做之事。
他輕輕嘆了口氣,向前走出兩步,溫言道:“靈珊侄女,妳是否認錯認人了呢?這位兄弟,剛剛還協助我等對付田伯光那惡賊,又幫忙找回了失蹤的儀琳師侄和令狐師侄。俠骨義膽,正是我派正道中人的作風。又怎麼會無故殺戮無辜,殘害同道呢?”回頭又向陳勝問道:“應該只屬誤會一場,對麼?”
嶽靈珊不敢說話,只是躲在父親背後,不住地瑟縮發抖。陳勝雖然神態平和,但在她眼內,赫然卻與青面獠牙的魔鬼無異。想起當天晚上陳勝大肆殺戮青城弟子的情景,再想起二師哥勞德諾莫名其妙就被轟碎了半邊腦袋的情景,她就禁不住膽顫心驚,以至於連日來吃飯也不香,睡覺也不安穩,被折磨得活生生瘦了半圈。如今突然再見陳勝,這華山小師妹沒嚇得失禁,都已經算十分了不起了,哪裡還敢多說話?
正文 第三十四章:直言不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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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永星幹掉勞德諾的事,當然早就告訴陳勝了。殺掉這名嵩山派派遣到華山進行潛伏的臥底,其實對轟定干戈小隊沒什麼顯著利益,反會因此與華山派交惡。假如從冷靜的功利角度來看,可說並不划算。然而人生在世,但貴適意,哪能事事斤斤計較,學那等卑猥斗食小吏的作派?
勞德諾這種傢伙,整天藏在角落玩弄陰謀,實在教人厭惡。在陳勝看來,如此存在,就和路邊的蟑螂老鼠沒有任何區別。哪怕暫時還未爬到我身上來,照樣也必須殺之而後快。至於說會因此而引發嶽不群與自己交惡?呵呵~陳某豈是瞻前顧後之輩?既然敢做,當然也敢認。至於落實到具體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那又有什麼關係了?
此時此刻,聽得劉正風向自己詢問。陳勝當即淡淡一哂,邁步走出,凝聲道:“劉三爺,這裡面並沒有什麼誤會。這位嶽靈珊小妹妹說的不錯。華山派二弟子勞德諾,可以說是我殺的。”
這話一出,滿堂大譁。誰也不知道這名默默無聞的年輕漢子,究竟有什麼領,有什麼靠山,有什麼底氣,竟敢當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君子劍之面,直截了當地承認了自己殺了華山弟子?他若不是有真材實料,那麼就肯定是瘋了。除此以外,不可能再有其它解釋。
嶽不群面色肅然,沉聲道:“珊兒,妳退下。”說話間所顯示的神態語氣,都代表他現在不再是一名“父親”,而是貨真價實的“掌門人”。嶽靈珊心下當即大大安定,她乖巧地頭,自動退開幾步,與眾位師兄們站在一起。
嶽靈珊從小就對自己父親無比崇拜,雖然知道父親其實也並非無所不能,但在她心目中,父親和無所不能之間,也不過就差了那麼一而已。現在父親出手,陳勝這大惡人,肯定要伏誅了。
那邊廂,嶽不群眉宇間卻絕無絲毫輕忽託大之意。他緩步而前,正面凝視這陳勝,抱拳道:“在下嶽不群,不才執掌華山派門戶。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陳勝同樣直視嶽不群,沉聲喝道:“洪門第八代嫡傳弟陳勝在此。嶽掌門,怎麼,難道你當真想要為那個勞德諾報仇麼?”言下之意,卻是隻有他自己和嶽不群才清楚了。
嶽不群心下莫名一窒,但面色未變,沉聲道:“華山派雖不才,總算亦屬江湖正道一員。行俠仗義,扶危濟困,為我輩俠義中人份。若我這徒弟犯下了有違江湖道義,傷天害理的罪過,則天下人人得以誅之。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才好,唯有含糊過去了事。
頓了頓,嶽不群又續道:“陳……代嶽某出手,為江湖除去一害,則嶽某感激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厚顏再多說什麼。但……若我徒弟並無此類傷天害理的行為,那麼嶽某身為人師,即如人父。子女遇害,為人父者,自該追究到底,為子女討還一個公道!”
陳勝嘿聲輕哼,從容道:“果然是君子。隨便說句話,都如此冠冕堂皇。實在教陳某不能不佩服了。傷天害理的罪過?說實在話,勞德諾他現在其實還沒有做。但陳某做事,向來不喜歡亡羊補牢。因為縱然事後補牢,羊畢竟已經亡去。那麼又何妨在羊亡之前,先下手為強,避免損失?”
陳勝頓了頓,抬起頭來,向華山群弟子之中,肩頭上蹲了只小猴子的老六陸大有瞥了兩眼,隨即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