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幫人才濟濟,幫中弟子普遍是擁有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外表看來如一般白領階級的主管人物,除了較尋常人冷冽些察覺不出戾氣,善良智慧型犯罪,打帶跑的方式叫警方疲於奔命。
而獅盟的人如同狂獅般不受拘束,豪邁粗獷精於幹架,擁有濃厚的草莽氣息,重義氣講氣魄,磊落的黑幫作風常叫警方頭痛不已,不知該不該辦,又要如何辦。
他們的地緣性極佳,地方上仕紳對他們是敬畏有加,一方面擔心打架鬧事會傷及無辜,破壞商機,一方面每逢有事時,只要找上獅盟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獲得解決。
所以獅盟有黑幫教父之稱,亦有人稱他們是地下警察,專門擺平警察擺平不了的骯髒事。
前不久市警局的高局長還曾來喝過一杯兄弟茶,三天後即傳出破獲瘋狂殺人魔的集團,逮捕到作案的兄弟數人,而奇怪地並未聽聞有大批警力出動,功勞記在局長大人頭上。
當然,警察領的是納稅人的血汗錢,自然為人辦事獅盟也得拿錢賣命。
不需要販賣白粉和走私槍械,光是靠圍場子、圍工程這等小收入就夠養活獅盟上千名兄弟,更別提還有“公帑”可拿,儼如小型的地方政府。
只是,于靖霆不瞭解眼前這些人的用意,他多次上門求見遭拒於門外,怎麼事隔十餘天之後,居然趁他休息時扛了就走,他身上還穿著睡衣呢!
“請問你們口中的老九是誰?”他很確定與黑道人士並無往來,和鷹幫仇老大亦是一面之緣而已。
“呿!這小子在玩我們呀!每天晚上和小嬰嬰情話綿綿到天亮,他敢睜眼說白話。”眼睛腫了一邊的瞿家老大很想扁他。
小嬰嬰?!“你們是小嬰的兄長?”
這……可能嗎?
“你眼睛長痣瘡呀!小嬰多像我們幾個兄弟,一看就是我們姓瞿的種。”脾氣火爆的瞿老二在他鼻前揮拳。
還好不像,否則她會照鏡子照到哭。“小嬰說她家是從事屠宰業的。”
“沒錯呀!我們家專宰畜生,用兩條腿走路的畜生。”還有衣冠禽獸。
嗄!有這樣的解釋嗎?果然是一家人的說法。“我能見見小嬰嗎?”
“不行。”
八張嘴有志一同地發表反對的意見,一個個來勢洶洶地像是不懷好意,橫眉豎眼地朝他一喊,只差沒拿刀砍他幾下。
見識過心上人的脾氣之後,再大的陣容他都承受得住,于靖霆恍若未聽聞八頭老虎的咆哮聲,沉穩的等著他們後續動作。
“退下,你們眼中還有我的存在嗎?”幾個免崽子不想活。
“爸──”掙扎、不甘的低咆聲迴盪著。
“嗯!想讓你們妹妹知道她的朋友接受特殊款待嗎?我是不介意有幾個少了皮的兒子。”不信他們不收斂點。
該說是錯覺或是確有其事,瞿家八兄弟的身體微微地顫了一下,眼露瑟意地摸摸鼻子或搔首抓耳地退了一步,像是畏懼著什麼。
冷眼旁觀的于靖霆有一絲好笑,看來小衝動家的憤言值得研究,到底是她的哥哥們欺壓她多呢?還是她早就予以反擊,給了畢生難忘的教訓。
畢竟以她個性是不可能容許旁人欺負,換言之,得罪她的人才是該保重的一方,包括她屠夫一般壯碩身軀的哥哥們。
若不是鷹幫的人託了口信告訴他她安然無事,否則以他會同警方趕到出事倉庫所見到的狀況,他會以為她凶多吉少。
因為昔日姻親的身上除了致命槍擊外,大大小小拳頭留下的痕跡並不陌生,所以她必定也遭受到對方攻擊。
那個令人擔心的小女人呵!真該有明文規定,禁止她使用暴力,並保護無防備能力的弱者,譬如他的兒子:小峰被她的槍傷嚇得連作了好幾天惡夢,直喊著他害死小嬰了。
再不來帶回她,恐怕兒子的惡夢會沒完沒了,直到再也不敢睡覺為止。
“年輕人,我很欣賞你的冷靜,有沒有考慮加入獅盟,我讓你的地位與我兒子們平起平坐。”
幾道小小的嗤聲和冷哼悶然一起,像是不平。
“我很滿意現在的工作,謝謝盟主的厚愛。”于靖霆和顏的拒絕了。
“我家小爆女送你如何,她一直很吵。”瞿父做出困擾不已的表情,彷彿這個甜霜女兒讓他非常頭痛。
“我不怕吵,但是她向來自有主見,她不會高興我把她當貨物私下接受。”正如他了解她有多厭惡成為黑幫的一份子。
因此抵死也不肯說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