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該坐在石凳上的另外兩個人。
辜獨猜測著其中之一。
難道是孫郎?
天色漸暗,逐漸又變得漆黑。
看門的老奴已熱過三遍菜,溫過三回酒。
有瑟瑟的腳步聲自黑暗中走來。
司馬淚痕輕喚一聲:“掌燈!”
有幾位黑衣人翻出。
四根海碗粗的旗杆高高撐起,每根旗杆上掛起九頂斗大的紅燈籠。
冰冷的黑夜,紅紅的燈火恰可給人以溫暖的感覺。
孫郎由黑暗中走來,走入溫暖的燈火之中,坐在一張空凳上。
他已經不再是先前的孫郎,因為在他身上已經沒有了惶恐、不安與無措。
他的眸子放射出冷酷的目光,同司馬淚痕與人比劍時的目光一般無二。
他的臉冷峻與剛毅,但在火紅的燈光下卻顯現出幽藍色,令人感覺異常詭異,陰森恐懼。
司馬淚痕捏起酒壺,親自為孤獨與孫郎斟滿酒杯。
孤獨斜眼望向唯一的空凳,暗道:“最後的客人還沒有來到,酒宴卻已經開始,難道司馬淚痕已經沒有了耐性,不再繼續等待?”
孫郎低下頭,看向自己面前逐漸斟滿的酒杯,再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孤獨,看向他的酒杯。
孤獨沒有注意到孫郎的舉動,因為司馬淚痕的怪異行為吸引了他的目光。
司馬淚痕為空凳前的酒杯與自己的空杯一同斟滿酒,而後左右手各端起一隻酒杯,輕輕磕碰,道了聲:“請!”右手高抬,將杯中之酒飲下,再將左手的酒杯輕輕放落,道:“隨意便好!”握起身前的玉筷,夾了片藕,放於空登前的空碟中,再道:“吃菜!”
孫郎沒有理會司馬淚痕,他的舉動更加怪異。
他取了一張銀票,拍在孤獨面前,道:“這是白銀一萬兩,你們可以帶著它離開了!”
孤獨看向劍九霄,因為他才是鏢局的總鏢頭。
劍九霄推辭道:“這銀子不是我們該得的,請孫公子收回!”
孫郎冷冷的道:“本公子曾經許諾過,只要安全到達煙霞洞,這一萬兩銀子就是你們的。”站起身,用指尖點住銀票,由石桌上緩緩推動,直到劍九霄眼前。再道:“本公子說出的話不會收回,這張銀票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面對威脅、強迫,劍九霄從來沒有屈服過。
即便現在強迫劍九霄的不是刀劍,而是一萬兩銀子,他還是不肯改變自己的原則。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而今孫郎的原則與劍九霄的原則發生了衝突。
好在子竹的原則性並不強,笑呵呵的道:“既然盛情難卻,我們便收下!”伸手取過銀票,再道:“謝過孫公子!”
孫郎面露不屑,挑著嘴角笑了笑,歪著頭,驅趕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司馬淚痕設宴款待眾人,行得乃是待客之禮。孫郎自己亦身為客人,可他竟敢壓主驅客。
有些主人可以忍受欺壓,有些卻決不能容忍!
不知道司馬淚痕屬於哪一類?
玲瓏看向司馬淚痕,看他將有何反應。
司馬淚痕自顧自的為空凳前的碟子夾著各式菜餚,頻頻舉杯與之對飲。似乎場上的事情與他這個主人毫無關係。
眾人陷入尷尬,不知是去是留。
孤獨站起身,嘆道:“我們走!”端起司馬淚痕親自為他斟滿的酒杯,湊在嘴邊。
他原本準備飲下主人的這杯水酒便即離去,但孫郎連一杯水酒也不許他飲下。
鐵尺已經攻出,對著孤獨的酒杯,由上而下擊落。
孤獨未動,抬眼直視孫郎。
孫郎的鐵尺越過孤獨的虎口,徑直點中酒杯,“啪……”酒杯爆裂,四濺的酒花弄汙了孤獨的衣衫。
玲瓏大怒,流雲劍已經出鞘。孤獨一手拍下她的袖劍,一手撥了撥被酒花浸溼的衣衫,淡淡的道:“我們走!”
三湘子神情尷尬,一一起身,齊道:“晚輩等不敢煩擾,謹向前輩告辭!”司馬淚痕充耳不聞,依舊我行我素,尤自對著空凳夾菜、對飲。
孫郎臉色放緩,道:“三位少俠且慢!”捏著酒壺為三人斟滿酒杯,“此酒對我等習武之人極為有利,僅此一杯,若能以真氣引入丹田,散至百骸,內功便可驟然提升三成。”率先端起酒杯一飲而下,伸出手去,請道:“三位不妨一試?”
三湘子思慮片刻,齊道:“此乃外物,並非我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