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眼淚不受控制的奔湧而出。她想起那時韓梓墨不甘的眼神,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命運似乎已經不再掌握在她手上,難道真應了小喬所言,她的二百五,會害了所有人的性命?
李青揚站在不遠處,眼見她如此狼狽失態,心中未免不忍,卻又自嘲一笑,自己如今的處境,又能勝過她幾分。清風吹起他的衣袂,青衫墨髮,在斜陽之下也添了幾分蕭瑟之感。韓夕顏睜著朦朧淚眼抬起頭,正撞見他那笑容,以為是對她,氣惱不過站起身來,上前兩步對李青揚略一福身,“王爺方才那副唯唯諾諾的驚慌樣子演的真是十足傳神,怕是天?鬃詈玫南釩嘧永鋃頰也懷霰饒?蕕母?玫模?p張宸?!?p》 這丫頭果真牙尖嘴利,竟將他與戲子相比,李青揚仍是溫和笑著,回道:“有人說過你張牙舞爪的樣子很像小貓嗎?”
“你!”韓夕顏瞪著通紅的眼,鼓起腮幫子憋了半晌,這人任你如何毒舌,永遠是不痛不癢的樣子,著實教人生氣。
“你如何進的書房?”李青揚早便起疑,他們之所以在書房議事皆因他已在門前佈陣,普天之下能擅闖之人寥寥無幾,若說她是不慎闖入,怎樣他也不信。
韓夕顏撇嘴,坦然道:“王爺看得的書,我就看不得嗎?”她對劉禎那些個被世人詬病的歪門邪道可是頗有興趣,不想今日竟碰上同好了。
李青揚有些詫異她的坦白,面色凝重下來,“你不怕我告訴皇上?私藏*乃重罪,何況韓相現下正是風口浪尖之上。此書正是我看得你看不得。”
“你不會。”
“你怎知。”
韓夕顏狡黠一笑,湊近道:“可曾有人對王爺說過你與那人其實並不相像呢?”
李青揚眉毛一挑,隱約理會了她所說之事,眯起清亮的眸子不置一詞。
韓夕顏第一次在兩人的對峙中佔了上風,得意非常,“你肯定在懷疑我所說之事是不是你心中所想之事。”她靠近他耳根,輕聲道:“你耳後的疤痕雖淺,只要留意也不難看出,你那替身可沒有。”
李青揚看著她帶著頑皮笑意的雙眼,生平第一次對一名女子如此迷惑,這麼多年即使聰明如李軒毓與韓梓慎都沒有看出一絲破綻,知曉此事者不過三人,她並不曾與他深交,卻是如何得知?
“你何時發現的?”語氣仍是鎮定如常。
韓夕顏歪著腦袋,“今日想到的,不過也是剛剛才確認。”
李青揚放在身後的手緩緩握緊,李軒毓表面信任他如長風一般,實際對他諸多忌憚,雖許他在京中建了別苑常住,卻佈置了諸多眼線,比起遠在蜀中的穆王府,自然是在別苑更便於監控他的言行,這些他是瞭然於心的。李軒毓要一個木偶,他就給他一個木偶,這些日子他回蜀中處理要事,便讓替身呆在府中以寬李軒毓的心,難道是這樣被她發現的?這個秘密若是曝光會給他帶來的何止殺身之禍。
“我本來不明白,為何王爺得了皇上的如此厚待還在暗地裡幫助我爹爹,今日看來皇上對你也不似面上信任,而王爺自然也不似面上一般不事朝政羸弱無爭,我說的可對?”見他一味地沉默,又繼續道:“夕顏說這些是對王爺有事相求,皇上是不會放過韓家了,這你我心知肚明。功名利祿乃身外之物,夕顏不在乎,我只求韓家平安無事,希望王爺能夠盡心盡力。“
“遙兒說笑了,韓相黨羽遍佈朝野,若他都無法自保,我哪裡有這個能耐保住他?”
“在皇上眼皮底下偽裝了這麼些年,王爺的能耐怎會小”韓夕顏昂起下巴,李青揚的深淺她是不知,但若是他肯盡全力襄助,至少韓家失勢時還能得個強援。
李青揚聽她如是說,爽朗的笑起來,不再是平日病弱柔和的穆王爺,眼中透著精幹強勢,彷彿是從骨子裡散發出的不沾塵世的仙人之氣,直教他平凡的容貌也襯得俊逸非常。“看來遙兒是訛上我了。“
韓夕顏俏皮的撅嘴,“我是在請王爺幫忙,怎麼能說是訛?“又道:“王爺不必擔憂,我已經時日無多,你的秘密終將永遠是秘密。我的話王爺放在心上就好,夕顏不便久留,告辭。“半年時光已過大半,她也終將會回到自己的生活,這些個是非紛擾只願能快些遠去。她福了福身,轉身欲行,李青揚的聲音響起,”遙兒是執意要與我保持距離了。“
韓夕顏沒有回頭,只應道:“我只想過最簡單的生活,交最簡單的朋友,王爺心思深沉手腕非常,夕顏無福,也沒有那麼聰明能接近王爺,還是神交就好。“事實總是有些諷刺,一天讓她看清兩個人,李軒毓假裝喜歡她想要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