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父皇在世時便與朕說過,皇叔是婦人之仁,我哪裡會指望你真能為我成事,好好作你的畫便是。”
李青揚對他的這些略帶侮辱的言辭早就習以為常,只暗自鬆了口氣,語氣也隨之輕鬆起來,“臣自不敢忘,說起來前兩日還有一副得意之作想著邀皇上鑑賞,不知皇上可願賞我這個面子?”
李軒毓笑而不答,劉昭平道,“皇上,臣有一事需稟告,您上次讓我查明的韓夕顏的貼身丫鬟秦奉儀,其身份正是風家堡堡主之女,所以風家堡插手安之喬的事應該也是她所授意,若將她的身份揭發出來,便可坐實韓庭忠結交江湖幫派意圖不軌之名。”
韓夕顏聞言大驚,奉儀是風家堡大小姐?!即便她再孤陋寡聞也聽過風家堡的威名,風家堡乃現今江湖第一大幫派,因當年於太祖有大恩,故一直在朝廷的默許之下日益壯大。它本是一個殺手組織,現在也從商做些航運生意。韓夕顏斷沒有想到她竟然有這麼一個身份,駭然之下後退一步,不料碰到了身後的花瓶。房內四人齊齊向門口看來,劉昭平快走兩步到門口,大喝一聲,“誰在那?!”
韓夕顏被抓了個正著,想著也跑不脫了,強作鎮定走出來,“是我。”
李軒毓表情複雜,竟被她聽到了。韓夕顏看向他,眸中含著幾分怨恨,還未等他開口,冷冷諷他道,“皇上是不是想命人連同我一起除掉,不然我若是說出去豈不壞了您的大事。”
餘下兩人見此情景,很有默契的一同退了出去,只有李長風走到她面前,歪嘴一笑,“韓四小姐總愛偷聽別人說話嗎?”半晌得不到回應,韓夕顏只是冷冷的盯著李軒毓,並不理會他,他討了個沒趣,摸摸鼻子也退了出去。
書房中只剩他二人僵持著。
“你果真是在利用我?”韓夕顏失望的看著他,從一開始便是她在一廂情願的交這個朋友,“你從剛開始遇見我,到約我喝酒賞花,遊湖看天燈都是有預謀的?!你從頭到尾都是騙我嗎?!”
李軒毓見事已敗露,也不再做隱瞞,坦然回道:“是。”
韓夕顏抓住他的肩膀,“是你想殺之喬?你想害我父兄,你還想要除掉奉儀嗎?!我哥哥本就不在朝野,爹爹早有致仕之心,難道不能放過他們嗎?!”
李軒毓看向她的雙眼,“我必須這麼做。”
韓夕顏鬆開他,只見他一襲淺黃長衫以金色鑲邊,墨髮用金色紋龍釵冠束起,顯得尊貴無上俊美非凡,不再刻意故作溫和,眉目間皆是清冷之氣,那些溫柔寵溺,好似清夢一場,連影子都遍尋不著。她反而笑起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模樣。“
李軒毓心頭一緊,雖是利用,但韓夕顏在他心中仍是有與其他女人不一樣的位置,他對她總有許些憐惜,許些不捨,這些莫名的情愫時常縈繞在他腦海,竟讓他躊躇起來,“我向你保證,此事不會牽扯到你,先前許你進宮的承諾仍然有效。“
韓夕顏誇張的睜大杏眼,“果真!?那我是該叩謝聖上的不殺之恩嗎?!”說完自己都覺得好笑,難道在他心中她是如此貪生怕死之輩?
李軒毓有些不鬱,“韓夕顏,你不要仗著朕寵你就如此放肆。”
寵?韓夕顏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向來便是有話直說,何曾需要倚仗你的恩寵,難道皇上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和你宮中的妃嬪一般,沒有你就不能活嗎?”他的刻意接近,她的**不清,造成了眼前無比滑稽的局面,實際上卻是郎無情,妾無意,如今既已撕破臉皮,她也不是愛藕斷絲連的人:“皇上,你我本是雲泥之別,先前是我痴妄了。你要的是你的江山,我要的是我的家人,誰也沒錯。以後我不會再見你,望你保重。”
李軒毓臉色陰沉,伸手捏住韓夕顏的下巴,夕顏吃痛的皺眉嚷道:“你做什麼!?放手!”
李軒毓捏著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與他對視,她從未見過他的這一面,眼中的怒氣似要將她焚燒殆盡般,她的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原來這才是他,一個龐大帝國的主宰,李軒毓一字一句的說,“見不見豈能由你,韓夕顏,你記住,江山是朕的,你也是朕的。不是因為朕喜歡你,而是朕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第二十九章 攤牌
韓夕顏失魂落魄的走在花園中,她已經不記得是怎麼從書房出來,腦中簡直是一團漿糊,只像單曲迴圈一般回放著李軒毓凌厲的眼神和那句話“朕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她忽覺胃中一陣翻滾,猛地對著花壇乾嘔了兩下,恐懼夾雜著悲憤像巨浪一般朝她呼嘯而來,她無力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