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楊宗志這般英眉佳婿陪伴左右,那自己便真的知足了,再也不要奢求更多。
過了一會,又有一個手下弟子跑進來道:“師父,北坡下有動靜,咱們放出了奔馬,那邊聞風而動,不過一會,便黑壓壓的在山坳中躲滿了人,六師哥趴在北坡的山崖下看得清清楚楚,斷然錯不了。”
堂內眾人聽得眉頭大喜,費清哈哈大笑道:“甚好,志兒,咱們……是不是該開閘了?”
楊宗志嗯的一聲點頭道:“時機倒是成熟了,不過那南坡的守將竟然還留了一千人馬下來,嘿嘿,他倒是不敢太過貪心,這事情最難之處,便是要將他們的大軍聚集在一起,他們若是還像過去那麼分散南北,這計策的功效便要大大降低了。”
費清對那弟子揮手道:“你去傳令,讓可兒她們速速開閘。”那弟子領命而去,徑直出了大堂奔向北坡的後山,來到虎家牧場中,對史艾可等人大叫道:“師父有令,讓可兒姑娘開閘放水。”
史艾可和柯若紅激動的滿面猩紅,忙不迭的揮手叫眾多漢子們推開籬笆閘口,這裡有三道深渠,一直通向虎家牧場後的汪汪天池,三道溝渠和天池相連,僅僅在入口處,用籬笆和柵欄堆積了蓄水的閘口,而這三道溝渠的另一端,卻是遙遙的通向北坡的山崖邊。史艾可等人傳言下去,漢子們用鐵鍬和扁擔頂開籬笆柵欄,天池湖水順著低勢猛地沸騰向山後流淌,這三道溝渠開鑿的足夠深,也足夠的寬,引得天池水迅疾流向後山,天池的水位頓時低下去一截。
史艾可和柯若紅笑嘻嘻的拍著小手兒,看著自己這一日來的傑作,湖水本蓄積在此,不興波瀾,可是經過這一番引導後,卻是瞬間泛起驚濤駭浪,彷彿瀑布一般的流向身後,湖水湍急,激起一陣騰騰的奔湧之氣,浪頭打起來,甚至站在溝渠邊也能感覺到臉頰上有溼溼的涼意。
……
費清放下茶盅,呵呵笑道:“志兒,你是怎麼想得到引用天池水,水淹三軍這個計策的?”
楊宗志回話道:“前些日子,我和可兒她們去虎家牧場歸還驚馬,曾經親眼見到浩瀚天池遙無邊,當時可兒她們便問了,這長白山上如此寒冬,天池水又怎麼能夠不結冰,我這才想起來過去似乎聽人說起過一次,說是有的大山中地底酷熱,經年都有火紅的熔岩噴出,連綿不斷,不管天氣有多寒冷,可這些熔岩也難以凍住,直到後來……真真瞧見天池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世上果真是由地熱之說,天池方圓十里內草木叢生,冰水化凍,逐漸匯聚成流,形成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湖水,接著前天夜裡,柳師兄又陪著我去北坡下勘察地貌,我才發覺原來虎家牧場就在北坡下的山腰處,嗯,……其時我站在山崖邊被冷風一吹,自己險些一腳踏進懸崖中,摔得屍骨不存,那一刻我卻是突發奇想,暗想人若是落下去,那自然跌的粉身碎骨,可是化凍的湖水滾滾而下,又將會是怎麼樣一幅奇景?”
費清聽得哈哈大笑,費幼梅和董秋雲卻是在一旁嬌聲嗔怨不止,費幼梅肅著小臉蛋,蹙眉憂心道:“怎麼大哥你前天夜裡還去後山了麼,你……你怎的不叫上我,而且還站在山崖邊向下看,你……你若是失足摔下去了,可叫幼梅兒怎麼辦?”
楊宗志聽得嘿嘿一笑,閉口不再答話了,他可不敢說自己絕不會失足墮下山崖,只不過當時柳順意嫉恨之下,險些將自己推下山崖倒是真的。
……
華英和江平負手站在北坡下的山道旁,仰頭向上凝望,稍過一會,天色逐漸透亮,彷彿頭頂出了日光,薄薄的日光慢慢穿透大霧照射下來,目力便能看的更遠一些,前方不時的有探馬回來報告說,那四匹健馬順著山道疾馳而下,快如閃電,一會子是剛過山崖邊,一會子……便到了山腰處,再過一會,探馬大聲說道:“啟稟兩位大人,快馬將至,已經不過十餘里了。“
十餘里地說起來很遠,可是長白山盛產駿馬,這裡的駿馬不但身材高大,而且極為耐寒,放足狂奔起來的話,的確是快如閃電,十餘里地,對駿馬來說只需要一盞茶的功夫便能趕到,華英和江平的心中都有些緊張之意,互相轉頭對視了一眼,見對方的臉龐都板得異常生冷,不知是因為心中太過急切,還是因為被風雪所凍住。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急急的吶喊聲道:“大人……大人……”
華英和江平一道轉過身來,看見許衝帶領一干人馬快速衝進山坳中,這山坳本就不大,此刻聚集了將近萬人,將這山坳堵得水洩不通,別說是列陣相迎,就算是個落腳地都找尋不到,華英皺眉道:“許統領,你……你怎麼也趕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