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志對突厥話只是粗懂幾個常見的字,其餘的便大多聽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們在叫嚷些什麼,只見到這些人的臉孔漲得通紅,聲音合在一起,震耳欲聾。
隨口叫過來一個略通突厥語計程車兵,問話道:“他們叫的什麼?”
士兵側耳傾聽片刻,臉色難看的回答道:“大人,他們似乎叫的是……叫的是……”
“叫的是什麼?”楊宗志再問一遍。
那士兵無奈的學著說道:“他們叫的是……‘南蠻狗滾回老家去!南蠻狗滾回老家去!’”
楊宗志咬緊牙關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心想:“原來是白老大所為激起了民憤……”但是被成千上萬人合在一起,當面大罵“南蠻狗!”,心底裡還是頗為不好受的,又不能對著一群手無寸鐵的子民動武,況且這是在人家的地界上,一個鬧得不好,事情便弄大了,越發不可收拾。
許衝等人聽著士兵的學話,恨不得拔出軍刀,向那側扔了過去,楊宗志嘆了口氣,下令道:“回去吧。”
白老大喘過了這口氣,氣道:“我們就這麼走啦?白被他們打了一頓。”
楊宗志理也不理,徑自牽著馬走了,身後突厥人轟然喧譁,忽日列走過來道:“打不得的,我們就這麼一打,人家馬上有了對付我們的藉口,在這裡,咱們原本就立足不穩,時刻戰戰兢兢,這是外事,不像在南朝國內,一切都可以商量解決。”
……
回營後給眾人包紮了傷口,白老大氣得傷口也不理,便回去小帳躺下了,楊宗志帶著洛素允,提著藥箱給他親自看了傷處,又陪著他說了好一會話,才將他平息下來。
出帳後,楊宗志對洛素允說道:“這幾日…你多看著他一些,不要讓他再出去惹事了,現下時刻敏感,讓他這麼一鬧,大事要敗。”
洛素允嬌媚的橫了他一眼,撅著嫩紅的小嘴道:“我看他們的主帥也不比他好多少呀,最愛惹是生非,他的所作所為,說不得都是跟著主帥學得嘛。”
楊宗志聽的哭笑不得,現在的洛仙子,哪裡還是過去那戴著方巾,一舉手一投足都是仙氣凜然的姑娘啊,分明是個嬌滴滴,孺喏喏的刁蠻小丫頭,真實的緊,不過這時候還真是沒心思調笑這丫頭,在異國呆的久了,總是有些心神不寧,賽鳳還沒有任何的訊息,偏偏大營中總又事情不斷,頭疼了這頭,頭疼那頭。
在秀鳳的面前拍了胸…脯,定要將她們姐妹倆捆在身邊一輩子,這話說起來容易,作起來可就不簡單了呀,漫說現在沒有賽鳳的訊息,就算是聽到了她的訊息,又怎麼能將她從高高的呼倫山巔,冥王教中救出來,更何況他現在連踏進鳳凰城的機會都沒有,一旦走進去,無不是前呼後擁,成百上千雙眼睛死死盯著,哪容他迂迴做這些事。
有心回帳內和洛素允,丁嬈嬈打打紙牌,可是心思亂了,出牌顛三倒四,大違常態的輸的一塌糊塗,就連嬌怯的丁嬈嬈都贏不過,洛素允大獲全勝,拍拍小手兒,吩咐楊宗志去給她沖茶,然後與丁嬈嬈溫婉的端坐在小床邊,細細的品茗。
小嘴裡含著甘苦的夷陵茶,茶香撲鼻,口齒和嗅覺頓時變得靈敏了起來,身邊環繞著好幾個香噴噴的氣味,其中有自己身上的甜甜味道,也有丁嬈嬈秀髮末端那清新的味覺,洛素允嘶的抽了一口氣,忽然蹙起彎彎的秀眉,表情怪異的道:“什麼味道呀……?”
楊宗志的腦子裡掛著賽鳳,聞言奇道:“什麼……?”
洛素允嬌媚的瞥著他,淡淡的輕笑道:“我說這味道好奇怪的呀……”
楊宗志緩緩走過來,俯身道:“是麼,難道是茶衝錯了,或者是水沒燒開?”低頭看了看洛素允和丁嬈嬈手中的茶盅,都只是淺淺的啄了一口而已,在素白的茶杯邊緣,留下了兩個同樣細小,卻又同樣粉紅的唇印。
楊宗志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就要接過她們手中的杯子,洛素允屈指在他的手背上輕彈了一記,玩味的盯著他道:“我說的不是茶水,而是……身後你的被窩裡,怎麼有股似乎陌生,又好像熟悉的香味呀,對不對,丁師妹?”
“啊……”丁嬈嬈驚慌的轉過頭來,拼命搖頭道:“不是我,洛師姐,我……我沒有……”滾燙的茶水險些撲了一袖。
“噗嗤……”洛素允嫣然嬌笑一聲,嘆氣道:“我也沒說是你呀,這味道可不是咱倆身上的,壞東西……你說呢?”
楊宗志嘿嘿嘿嘿乾笑幾聲,昨晚秀兒那小狐狸在這被窩中纏綿了一宿,自然會留下她髮膚的脂粉香,這三個鳳舞池弟子中,洛素允的體香輕盈,而丁嬈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