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場中的趣事,他在幽州城當了一年多的守城官,平時也天下太平,無所事事,經常流連於花寨紅樓,這方面算是見多識廣。
說起哪個窯姐兒為了賞銀,曾經當眾褪下一身衣衫,風…騷媚然獨舞,還有某個頭牌春夢一夜價值千金,許衝說的興起,到後來忍不住又要帶楊宗志等人去見見世面,這些人都是粗漢子,聽到這些風流話,大多是哈哈狂笑,唯有洛素允手足無措的坐在當中,抹不開小臉了,只得端起湯碗,沒命的逃到丁嬈嬈的身邊坐下,來個眼不見為淨。
席上玩笑正歡,忽然外面急動匆匆的跑回來幾個披頭散髮計程車兵,跪下道:“大人,不好啦!”
楊宗志放下碗筷,驚道:“出了什麼事,慢慢說!”
那幾個士兵戎裝凌亂,有人的額頭上都滲出了血絲,顯然是與人打鬥過,其中一人抬頭叫道:“大人,小的幾個早晨去塞夜河擔水,準備回來燒開飲用,哪知道碰見幾個蠻子刁民,抓住咱們不依不饒,他們說的話咱們也聽不懂,兩邊話沒多說幾句,便動手打起來了,他們人多,咱們人少,吃了不小的虧。”
楊宗志急忙問道:“人都回來了嗎。”
許衝抄起軍刀,跳起來罵道:“他***,早就受夠了鳥蠻子的閒氣,竟然連一些該死的子民都不把咱們放在眼底,他們目下在哪裡,我們去把他們都綁回來。”
忽日列拉住他道:“別急,聽清楚再說。”
那士兵氣喘吁吁的道:“人倒是回來了,可是白老大聽說了這件事,又帶了幾個兄弟殺出去啦,走了有小半會,一直沒有訊息傳來,小的們害怕白老大他們出事,所以才急著來報。”
楊宗志蹙眉道:“白老大也殺出去了?”這段時間,白老大一直跟在他左右,原以為他把山賊的習性漸漸收斂了,沒料到正經時刻還是耐不住性子,楊宗志等人熱湯也不喝了,一個個站起來,叫人牽出戰馬,對報信計程車兵道:“快帶我們去找找。”
士兵點頭應諾,首先騎上戰馬飛奔而去,楊宗志剛剛跨上馬背,洛素允跑過來嬌喚道:“你小心些。”
楊宗志點頭笑道:“我省的……”忽然心想:“為何士兵們去擔水,會和當地的子民打起來,照說我們這些人穿得如此顯眼,與北方四國禮儀言語不通,人家應當一眼便認出來才是。”
這當兒無暇細想原宥,趕緊拉著馬追蹤而去,出了軍營,往北再騎四五里,來到銀緞子一般的塞夜河旁,塞夜河從鳳凰城下穿流而過,原是城中的護城河,冬盡春來,河水尚未漲起,還只是窄窄的一條。
遠遠的便能看見河邊有幾十上百號人,各自手持兵刃打作一團,慘叫聲和呼喊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楊宗志看的眉心一皺,許衝卻是按耐不住,拉著戰馬狂奔而去,便想應援。
騎近了仔細看看,原來白老大等人被一干身穿粗布胡服的漢子們圍在當中,瞧起來受傷不輕,就連威猛的白老大也被鮮血染紅了一條胳膊,其餘的弟兄更是叫苦不迭,許衝大叫道:“兄弟們別怕,我來助你。”說罷抽出軍刀便撲進了陣中。
楊宗志叫道:“住手!”
趕緊讓朱晃去攔下了許衝,他們隨行而來的有一百多烈騎,氣勢騰騰的圍在了四周,胡服漢子們的氣焰頓時怯了,漸漸收攏退開,白老大等人得以出圍,被人扶著擋在身後。
朱晃跳下馬給白老大檢視了一番傷口,見到他胳膊內側被人用刀重重的砍了一刀,深可見骨,許衝氣道:“***的,就連一些平頭百姓也是如此囂張跋扈,怪不得是蠻夷之人。”
楊宗志蹙眉問白老大道:“怎麼回事?”
白老大一臉鐵青,疼的咬牙切齒,說不出一個字來,他下面人怯弱的替他回話道:“我們來找他們算賬,沒想到他們人越來也多,而且悍不畏死,所以都傷得不輕。”
楊宗志狐疑道:“突厥的子民也有恁的勇猛……”別人他不清楚,但是白老大的身手他是見過的,和神力無敵的朱晃也有的一拼,北郡多次大戰,白老大都是衝鋒在前,也沒見他受過這麼重的傷,卻是栽在了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子民手裡。
回頭看了看那些胡服漢子們,見到他們並不散去,而是團聚在黝黑的塞夜河邊,有人領頭高聲叫喊了一句什麼,登時激起了他們同仇敵愾的義憤,居然衝著這邊大聲叫嚷了起來。
不遠處的城頭上,和城門下站滿了圍觀的人群,有的是守城兵,有的是普通的百姓,這叫聲一起,竟博得眾人共鳴,城樓上和城門下也不時的傳來同樣的呼喊聲,遠近響成一片。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