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許統領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如就讓許統領來給江大人代為解釋一番。”
許衝聽得一愣,轉頭向華英打量過去,見他又好整以暇的閉目養起神來,他心下一轉,頓時會意道:“哦,是這樣了,江大人,前幾日華大人派在下去幽州城搬兵,順道也和新任龍武衛統領的圖滿將軍通了訊息,圖將軍那時候正在北郡巡視,華大人讓在下向圖將軍報告了關外的情形,同時也向圖滿大人奏請道:‘若要關外大事可成,必要授之於兵權,方才能節制關外各路人馬。’圖將軍聽了之後非常高興,當即拍板答應擢升華英大人為龍武衛副統領,至於委任狀嘛……便要等到圖將軍奏請洛都後才可頒佈下來,江大人你也知道,現下圖將軍是洛都城中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他金口一開,還有什麼事情是辦不來的?由此可想……華大人的委任狀即刻就會送到,江大人,您不會連這短短的幾日功夫都等不了罷?”
江平聽得牙關一咬,倒是被許衝的幾句話給噎得夠嗆,他是文官出身,曾在洛都作過禮部侍郎之職,什麼樣的場面,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識過,眼前這華英便屬於典型的小人得志,雞犬升天的模樣,那圖滿在洛都城中大興殺伐,抄了無數官員的府邸,這華英背靠圖滿,也跟著坐上了龍武衛副統領之位,江平雖對他悠哉哉的模樣看不過眼,但是這口氣實在只能咽在心底,卻是發不出來。
江平咳嗽一聲,漲著臉道:“那好,就算你有這個資格傳諭旨,華英,我再問你,你為何調了我的兵過來,卻是讓他們蹲在山坳後的茂林中,這一蹲就是一日一夜,長白山現下正是寒冷刺骨的時節,而今年的霜凍比起過去歷年都要厲害,你讓我的兵都凍成了冰犢子,卻是……卻是該當何罪?”
江平聽了華英日後的身份,這話雖然仍是說得聲色俱厲,可言下的語氣畢竟虛了,今年圖滿風頭太勁,好多尚書侍郎,甚至三皇子的府邸都被他殺頭的殺頭,抄家的抄家,江平便不想為自己日後豎起這麼一個冤家對頭,到頭來,自己若是有幸回到洛都,官復原職,可又要疲於應付圖滿的刁難和窺藐,可謂得不償失。
華英哈哈笑道:“江大人從密林中趕來,難道不累的麼,何妨坐下來說話?”
江平聽得臉色一僵,心中猶豫半晌,還是好端端的坐了下來,華英給江平斟了一杯熱酒,擺在江平面前的桌上,笑著道:“江大人請喝一口熱酒暖暖身子,哎……這長白府的確是寒冷的緊,江大人在後面密林呆久了,可別要凍壞了,但是……昨日我叫江大人一道前來,咱們一同住在這大營裡,江大人偏偏又執拗著不肯,非說要和自己的牙兵呆在一起,我也是無可奈何呀。”
江平聽他話語中說的客氣,但覺心頭怒氣平了一平,眼睛盯著面前的熱酒發呆,過了一會,卻又猛地端起熱酒仰頭喝下,酒水順著嘴角淌落在衣襟前,沾溼了一大片,許衝趕緊湊過手去,給華英和江平又各自斟了一杯,陪笑著道:“這不就對了麼,大家和和氣氣的坐下來商量商量,還能有什麼事情辦不到呢。”
江平昂頭道:“華……華英,你讓我三千多兵卒挨餓受凍,這事情,我總要等你一個解釋。”
華英笑吟吟的喝下熱酒,啊的一聲讚道:“美酒……”頓了一頓,繼續又問許衝道:“許統領,不如還是由你先說說南坡下的情形,咱們看看那邊進展的如何了,再作打算。”
江平問過話後,卻被華英給晾在一旁,紫黑色的臉孔上抽搐一陣,胸前急劇起伏,許衝趕緊道:“是,此刻我們南坡那邊早已經鬧翻天了,今日一早,在下便依照華大人的指示,著手下三千人馬圍在山腰下揮舞旌旗,向山坡上不斷喊話,可……可這事情畢竟不是個辦法呀,在下從幽州城中帶來了六千多衙營的差役,分到手上卻不過一半之數,我們那邊鬧得歡,鬧得緊,可長白山頂上卻是半點動靜都沒有,總這麼鬧下去,似乎是……似乎是……”
許衝苦著臉說到這裡,忍住沒敢向下繼續說,華英哈哈笑道:“鬧得好,你傳令回去,讓手下人鬧得更兇一些才對,就算砸鍋搗灶也行,務必要將我對你說的幾句話,都喊給山上的人知曉。”
許衝聽說還要繼續早上那般嘶鬧,不禁臉色更苦,迫於華英的身份,只得低頭哈腰道:“是。”
過了一會,華英才笑著道:“至於你手下另外那三千衙役嘛,我都派到密林後,與江大人的牙兵呆在一起了。”
許衝聽得一驚,猶豫的道:“都呆在密林裡,那……那這營地豈不是空營一座?”
江平忍不住質問道:“那你到底是作的什麼打算,你可要搞搞清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