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些許好奇,然而劈山魔動作卻是不停,在陸玄棍抽出之前他另一手再次凝出一把巨斧,帶著冰風的呼嘯斬了下去!
然而這一次他愣住了!張黯然來不及抽出的棍身在冰斧的斬擊下竟絲毫未損,而是直接將兩把巨斧震得粉碎!
張黯然左臂接連承受住了兩次冰魔氣的灌注,他堅硬的肌肉再也承受不住這恐怖的低溫,在第二把巨斧劈下的瞬間轟然碎裂,露出了內裡漆黑的手骨!
陸玄棍對他來說意味著太多太多,他不可能就這般舍棍而逃。因此強忍著右臂承受同樣劇創的危險,他的右手閃電般伸出,將陸玄棍擎在了手中,冷冷看著失去控制而形同冰雕的劈山魔。
“拿來。”沉默了片刻後,玄冰魔女的聲音淡淡響起,彌牙與張黯然同時被定住了身形,呼嘯而過的冰霧在他們身上鑲嵌起一層並不厚實卻堅硬無比的冰層。一個淡淡的虛影出現在二人面前,她虛無的手臂輕輕一招,陸玄棍便落入她的手掌之中,猶如牙籤一般的弱小。
張黯然心中充滿了憤怒,同時也疑惑不已。靈器在天魔界並不算如何珍貴,自己使用也不見得多招惹眼球。而這玄冰魔女貴為天魔,又怎可能會動了心思想要端詳此物?陸玄棍上凝聚著的是六劍仙的不滅鬥志,只要秦嶺一日未除,他六人便一日不肯安息。這不僅是一件兵器,同時也是一件安撫著張黯然痛苦及悔恨的器物!然而此時他動彈不得,只祈盼玄冰魔女手下留情,不要將自己的兵器就這般毀去或者收去了。
虛影伸出一指,輕輕在這對她來說牙籤般大小的兵器上摩挲著,似在懷念著什麼,又似緬懷著什麼。張黯然被冰凍的瞬間目光只來得及上移半分,看不到虛影的表情,但透過冰層外膨脹的魔氣,他仍是感受到了魔女變幻的情緒。
“這棍子是何人給你的?”冰女的聲音傳入張黯然識海之中,同時解除了他的一些禁錮,使他得以回應。
張黯然整理了一番思緒回答道:“它是在人間淬鍊成的靈器,乃是我三弟煉成後引動天劫而成。”
“啪”張黯然的臉頰被看不見的魔氣狠狠剮了一巴掌,只這麼一下,竟將他英氣的左臉打得凹了下去,冰女的聲音冷冷道:“以常人之力可煉成靈器?我不喜歡說謊的人。”
“我六位兄弟在器成之時由血龍眼為引魂鑄其中……”張黯然絲毫沒因這臉頰凹陷產生任何痛楚的發洩,只將自己所知老老實實的傳與玄冰魔女知曉。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若想活下去,就得老老實實的聽話。
“六個區區人類的魂魄?”玄冰魔女這一次並未在張黯然身上再留下恥辱的印記,復又細細看了一番陸玄棍,問道:“這六人師從何門,所使兵器可是劍?”
“他們師承人間劍神宮,所使兵器為劍。此時天魔界之中常龍為其中一任宗主。”張黯然不知道玄冰魔女如何猜到所使用兵器為劍。但想來這魔女與劍神宮確實該有些關聯,若為仇人,那麼自己即便死了也可以拖著魔心常龍下水,若為親朋,那麼自己這條小命也可以暫時保住了。
“劍神宮?”玄冰魔女似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可笑的笑話,但她周身蔓延開來的魔氣中,卻透著陣陣寒意,平緩了一下情緒,她才再次問道:“這所謂劍神宮的開山祖師是誰?有何特徵?”
“晚輩不知。”張黯然感覺到束縛自己的力量漸漸變小,但仍是不敢移動分毫,心道劍神宮早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經隱匿於世間,自己又不是喜好八卦的人,怎麼可能知曉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再說六劍仙與呂火似乎因魔心常龍的存在,都刻意對祖門避而不談。如今呂火變節死在自己手裡,六劍仙又早失去了生命,在玄若島中還有大量的低階仙人身亡,自己即便想要知曉,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淡淡的嘆息自空氣中傳來,玄冰魔女並未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消失在虛空之中,張黯然只覺全身一陣刺痛,周圍的景緻便化為了一片紫氣,他看不到那三百冰人傀儡,也看不到彌牙,只見到一女子冷漠的站在他面前,陸玄棍插在二人之間的空地上,瘋狂的吸收著周圍的紫氣。
“見過玄冰魔女大人。”張黯然凹陷的面龐緩緩恢復了原狀,他微微欠身算是行禮。
“我不是什麼大人。”玄冰魔女長袖一揮,便將張黯然的面容拂了起來,看著他道:“你既然不是那什麼劍神宮的弟子,那為什麼劍神宮的六個人都甘願成為你靈器的器魂?”
“因為他們與在下乃生死之交。”張黯然毫不忌諱的直視魔女的眼睛,下意識忍住不令自己的魂魄凝結。
玄冰魔女彷彿看穿了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