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就是盟友,我大羅軍只略盡綿薄之力。此一役竟將我們高層幾乎盡數毀滅。天魔界此次還真是下足了功夫呢。”
看到玉凌霄那幾乎要爆發的表情,張黯然忙道:“但前途是光明的。不止我大羅軍,玄若軍與玄義軍都有著許多忠義之士,玄若島又留有許多前輩羽化升神時留下的寶藏,相信再大的苦難我等都可度過。”
“問題是,我們要如何向全島的人說明?”玉凌霄險些要一個暴慄賞過去,氣得豐滿的胸部都急促的起伏來。要說明實情?玄若軍與大羅軍聯合,且傾盡幾名仙尊之力,對付對方區區一人,竟就損了三名仙尊!不說別人,單是她自己,便覺得臉上都掛不下去了。
“說明什麼?”張黯然看到她那副吃癟的樣子,心中不由升起一陣快意,大咧咧道:“就說天魔軍派遣原玄若島叛徒前來蠱惑眾仙求得寬恕,卻在背後暗施冷箭致使眾仙尊負傷。但眾仙尊死戰不屈,為了保住玄若軍及大羅軍眾弟子之性命拼命阻擋,至今下落不明。這不就成了?”
“這樣說可以嗎?”玉凌霄面現思索之色,隨即又皺眉道:“可……當時的情景,我軍眾多弟子都看在眼裡……”
“這還不簡單嗎?”張黯然有些心灰意懶的站起來道:“只要想得仔細,便知道他們是半途回島的,後面的事,亦只有你我幾人知道,編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你們不是最擅長的嗎?”
“嗯,我會好好處理的,唉??”玉凌霄習慣性的答了一聲,這才發現不對,當下脾氣就要爆發出來,卻已不見了張黯然等人的呻吟,帳篷之內,只餘她一人。
安撫了一番眾人後,張黯然與葉修回到大羅軍帳中,將情況與眾人細細說來。阮武嘆了口氣道:“只一人便如此之強勢?天魔軍此番,確是來勢洶洶啊!”
“也不盡然。”譚清搖搖頭道:“大哥身具佛、仙兩種力量,又得玄武聖獸垂青練就出玄武金身,諸般法力皆具於身且至人間修煉的頂點,試問如果這般的實力都無可奈何的話,那麼誰有能剋制住天魔軍呢?方才大哥的話我也細細咀嚼一二,便可確定兩點,其一,海亭根本不是天魔軍之人,只是為了尋仇而走上毀滅之路。其二,海亭當年亦是天縱英才,他才可能與大哥戰個平手。所以我敢肯定,之後的仗會比較好打,至少不像我們想象的一般,天魔軍每一人都如海亭那般可怕。”
“好打麼?那也要先解決了外面那真風暴吧。”張黯然的眼神透過帳篷,玄若島外,原本已被燒得空洞,現出陽光的天空,又再次恢復了陰森。那接天連地的風暴,將玄若島周圍的黑色冰封攪得支離破碎,原本被凍結於冰中的魚類屍體在這絞肉機一般的風暴中四散開來,濃重的血腥氣甚至滲入了玄若主島之內。驚恐的情緒蔓延在玄若主島的低階仙人之中,除了碎玉昇天為奴,他們似乎沒有別的辦法緩解自己內心的恐懼。所幸這詭異的風暴似乎對主島中的天幕畫陣忌憚不已,只無時不刻的席捲並摧毀著島邊的一切,卻未曾真個靠近過。
“張大哥,不要憂愁了。”被這沉重的情緒感染,林家倆胖子此時也收斂了許多,一人攀住張黯然一隻手臂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有我們在,你們就放心吧!”
“呵呵,聽到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黯然呵呵笑著,只當這倆小胖子懂事了許多,並未放在心上。再次討論無果後,讓眾人先行回去安排防禦,他獨自待在帳中思考起來。
然而苦苦思索了半日,仍是想不出一點辦法。張黯然揉揉發脹的腦袋正想出去,卻聽得一聲稟報,玉凌霄拉開門簾就徑直走了進來。
“仙尊你如此急來尋我,是否又碰到什麼麻煩事了?”張黯然懶得給她臉色,不軟不硬的問了一句。
玉凌霄自知這般未經同意便徑直進來比較失禮,但也顧不了許多,急急道:“天僧,這個……事出突然,凌霄一時亂了方寸還請見諒。”見張黯然沒什麼反應,她才略略鬆了口氣,道:“之前我一直憂愁於如何安撫玄若軍眾人、鼓舞士氣,但此時卻才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仙尊不妨直說吧。”見她似欲言又止,張黯然淡淡道。
玉凌霄這時深吸了一口氣,道:“六殿歷任殿主都是由擁戴最高的殿主掌握開啟天幕畫陣的核心,畫陣平時以空靈之態抵禦外魔,但也只能抵擋。經歷了此事,我已經對空靈之態的畫陣不報希望了。但當畫陣一旦被開啟,則會與天地交鳴,原本只存在於畫陣中的靈獸便會凝成實體主動出擊。只是乾坤仙尊……也就是我們這一輩的總殿主已然身隕,我也未能知曉這啟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