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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墮,那白光瀑布也似,中雜億萬銀花,彷彿一個大花筒,由崖上往下飛射,來勢比電還快。兩下里才一接觸,紛紛爆炸,只聽霹靂之聲,驚天動地,連妖人和所用邪法異寶,全被裹住。二妖人大驚欲逃,已經無及,吃那億萬銀花往上一裹,一片密雷爆炸聲中,全數化為烏有。

任壽抬頭一看,崖上站定一個白衣道姑,背掛葫蘆,腰懸寶劍,身量不高,容貌甚美,又穿著一身霧毅冰絹,明淨如雪的道裝,獨立峰腰危崖一株杏花樹下。當時晴空一碧,白雲片片,紅樹青山之間,著此一個絕代娉婷的道裝美女,便朝霞和雪也無此奇麗。又是那麼高的法力,由不得心生敬意。忙把仙劍收回,朝上拜謝解圍之德,道姑也未飛下,只在崖下還禮,笑道:“道友無須多禮。我是恨那妖孽可惡,剛脫危機,又要害人,為防妖魂遁走,又留後患,下手稍急。否則,紫、青雙劍乃前古奇珍,區區妖邪,如何能與為敵?本是無心,何謝之有?我尚有事,未暇奉教,好在相見當不在遠,改日領教如何?”任壽方想詢問對方姓名,一道銀光,已破空而起,往前面飛去,晃眼投入雲層之中,不知去向,料是一位女仙,急於見師,也未在意,隨往翠屏峰趕去。

到後一看,果然上下兩洞,都成了一片完整崖壁,蒼苔繡合,毫無痕跡可尋。忙朝上洞原址恭敬下拜,虔心祝告,請求恩師恕其情急見師,無心違命之過。接連幾次,均無迴音。任壽仍然意志不懈,在洞前長跪了好幾個時辰。光陰易過,不覺日落黃昏。自從昨夜吃完喜酒,便人魔窟,這一整天湯水不打牙,無眠無休。上來以為樗散子素來器重自己,又未做錯什事,一經求告,便蒙原恕。誰知跪了多半天,毫無一點跡兆。雖幸服過靈藥,能耐飢渴勞苦,到底不是好受。偏生跪時匆忙,不曾看好地方,所跪之處,滿是沙礫,時候一久,扎得皮骨生疼。先聽二女仙之言,瘋和尚又是那等說法,斷定師父必在裡面。另外還有一位仙師,也有收徒之意。不特不肯懈怠,反覺師父此舉必有深意,越往後越發誠敬。眼看斜日西沉,暮煙四起。初升起的月光,被左近峰巒擋住,上空疏星點點,彷彿天色甚好。下面卻是暗沉沉的,空山無人,夜景幽冷。加以峰巒屏列,月光不照,身寄危崖腰上,地勢甚窄,旁邊還有好些藤樹之類,暗影中看去,越顯陰森。山風過處,草木蕭蕭,宛如潮湧。對面絕壁千尋,仙洞雲封,一任虔誠祝告,始終不聽迴音。又跪了些時,夜色漸深。偶然側顧,發現身旁草地上微有光影,隨人閃動,看出是雙劍寶氣外映。猛想起:“這類神物奇珍,寶光劍氣上衝霄漢,最易引來妖邪。此時夜靜更深,我孤身一人面壁求告,便無寶劍在身,也易遭人猜疑,為何這等粗心?”想到這裡,便不再出聲,只是心中默祝,哀求恩師賜見。

約有半個時辰,明月已上中天,月光下照,身旁清蔭交錯,花影散亂,所有崖壁上的苔薛草花都似蒙上一層銀霜,映月娟娟,迎風搖曳。方覺景物清麗,同是一處地方,比起先前所見迥不相同,忽聽壁中有人低語。心疑師父召見,不禁狂喜。正要出聲呼喚,忽聽出是鄭隱的口音,心中奇怪。再側耳靜心仔細一聽,果是鄭隱,連申無垢也在其內。晴忖:“今早我往臥眉峰,因見乃姊對談,以為新婚夫婦定多恩愛,不曾入內探看,怎會同時來此?這麼堅厚的崖壁,如非師父允許,豈能入見?”想起以前同共進退的前約,心中一喜。二弟兩字還未出口,忽聽無垢道:“我想師父對大哥何等器重,如何不令入見?此舉必有深意,還是不要冒失的好。”鄭隱好似情急關心,介面答道:“姊姊,你哪裡知道。師伯、師父現在打坐,天明前醒來,便要飛往東海,聽那口氣,不知何時才得回來。雖然洞中還有一位師伯,到底大哥和師父相處年久,情分既深,並有好些傳授,此時不見,豈不自誤良機?為此拼擔一點責任,豁出師父責罰,也將大哥放進。免得跪在外面,他那紫、青雙劍寶光強烈,被妖人走過發現,強奪了去。姊姊以為如何?”無垢略停了停,答道:“我看師父行事,仙機難測,最好聽其自然。偏生那幾個妖邪不知藏珍已被大哥得去,特由北海趕來,天明前定必到達,大哥如何是那兩人對手?”鄭隱不等話說完,已先介面道:“我和大哥曾有盟約,以後安危與共,禍福相同。我蒙神僧指點,幸得師父垂憐,開恩收留,連姊姊也得了許多傳授。如今大哥十四年後再人師門,不特問心難安,他孤身一人毫無法力,偏又帶著這類神物奇珍,一個不巧,不是受人暗算,便被左道妖邪強收為徒,一入旁門,即難自拔。如在此時拜師,一同修煉,不特免去許多危害,還可早日成道。我為弟兄義氣,便受多重刑罰,也所甘願。請姊姊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