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入羅網,暗中下手,你們如看破,我便明來,至多費點事,也不容你們活命。”方在尋思,聞言詭笑道:“此桃過了十六,便吃不到口。三弟只能帶走,任取無妨。”王謹見他說時目射兇光,臉帶獰笑,越知兇謀將發。便取了三個,假裝揣向懷中,手才垂下,桃便被人接去。
人虎正勸趙霖用桃,也未看破。趙霖見桃香甚濃,沾牙即破,汁水直流,用口一吸,便剩了薄薄一層桃皮和一個極小的桃核,滿是漿汁,甘腴非常,芳騰齒頰,涼沁心脾。正在誇好,人虎又遞過一個。王謹三桃只被接去兩個,耳聽低語道:“你也嚐嚐,包你沒事。”王謹吃完,正同誇好。人虎見二人把桃吃完,忽把面色一沉,冷笑道:“我朱人虎與月姑已成恩愛夫妻,為了她,雖背惡名,也所不計。今日設此別酒,朋友之情已然盡到。本來我想送你二人夜來人寨,無如姓王的對我生疑。這裡本是一層關口,我好意相待,既不領受,我也何必多事?麻神姑在此設壇,因你二人方才口出不遜,生了氣,已將神蠱放出。我自無力攔阻,你們神蠱附身,如非老山主想要當面問話,早已屍骨無存。”話未說完,隨聽一幼童口音介面笑罵道:“你這禽獸,少吹大氣。你到樓上看看去,不要害不了人,反害自己。”人虎聞言大怒,方在循聲檢視,待施邪法,偏是不見人影。趙、王二人也一個未倒,聞言已然離席而起。工謹尚無表示,趙霖已氣得臉都變色,似要喝問,因聽隱形人發話,欲言又止。入虎心正驚疑憤怒,忽聽樓內驚呼之聲,連忙趕去。
二人知道人虎果是天良喪盡,如非異人暗助,已為陰謀所害。方在憤怒,忽又聽暗中有人低聲喝道:“你二人還不快走!蜈蚣背尚有一險,但我不能前去,遇事小心,當無妨害。這裡事情,已攬在我的身上,與你們無於,時已百正,慢慢走去,蜈蚣背還有一點耽擱,事完也差不多了。”二人忙答道:“遵命。道長大恩,感謝不盡。法號可能見示麼?”幼童答道:“你我以前見過,不要如此稱呼。此時想不起來,少時自知。最好不提,我還要收拾那妖婦呢。”說完不聽聲息,兩人剛走不遠,猛覺身後金霞一閃。回顧樓窗內,連飛起好些條蜈蚣金蠶等毒蟲,都只二三尺長,周身煙光環繞,目光如電,口噴毒煙。本朝席前飛撲,吃那金霞迎頭一罩,全被裹住,只閃得兩閃,便聽吱吱喳喳的慘叫過處,紛紛碎裂,再絞得一絞,便已無影無蹤。未了一條蠶形惡蠱,在一片血光繞護之下,剛由窗中飛出,一見大群惡蠱全數傷亡,似想縮頭逃回。猛又瞥見幾絲奇亮如電的銀色光線比電還快,只一閃便朝那血光環繞的金蠶惡蠱由頭到尾穿過,一陣極輕微的爆音響過,連身外血光一齊炸成粉碎。金霞電掣飛上,裹住一絞,全數失蹤。席上卻多出一條同樣金蠶,正似王謹前見由趙霖背上飛起的惡蠱,尚在蠕蠕亂動,似想逃遁,卻被人暗中制住,不住掙扎,無法脫身。同時又見朱人虎同了月姑由樓內飛出,神色張皇,同朝席前撲去,似想救那金蠶。月姑晃動妖叉,發出大股血焰。人虎手持一刀,刀尖上也有火花向前激射。二人剛一現身,便聽隱形人喝道:“你兩個狗男女,罪惡大多,須受慘報,便宜你們多活半日。此是我路見不平,與別人無干。再不知趣,當下叫你們報應。”話未說完,席上金蠶忽然飛起。月姑、人虎好似恨極敵人,只顧各用刀、叉朝那發聲之處殺去,沒想到刀、叉剛飛出手,金蠶倏地飛了上來,兩下都是猛急異常。月姑見狀大驚,想要收勢,那金蠶已被刀、叉砍中,斷為三段。隨聽樓內老婦慘嚎了一聲。幼童話也說完,哈哈大笑,晃眼笑聲便到了天空。
月姑見金蠶一死,好似闖了大禍,急得雙腳亂跳,狀類瘋狂。側顧趙、王二人已然上路,手朝入虎一揮,一聲長嘯,立有好些猛獸吼嘯之聲遠近相應,隨即口中咒罵,待要飛步追去。人虎滿面惶急,已往樓中飛去。月姑剛一離地,便聽空中喝道:“大膽山女,真不怕報應麼?有本事,今夜逃得活命,日後到點蒼山天蒙禪師那裡尋我李洪去。”話未說完,下面三段蠶屍忽然炸成粉碎,血肉紛飛,齊朝月姑身上飛去。月姑驟不及防,敵人法力又高,便打得滿頭滿身都是,全部深透入內。把個花容月貌,粉滴酥搓的山女,鬧得血肉狼藉,簡直成了一個血人。這還不說,金蠶奇毒,再加上仙法禁制,不是粘在肉上,而是深透皮裡。除了上半身翠羽披肩和下半身翠羽短裙所遮蔽的胸、股等處,幾於遍體鱗傷,腥穢之氣,中人慾嘔。山女只覺奇痛麻癢,比千萬把刀紮在身上還要難受,性又好潔愛美,如何能耐。當時落下,急得回手亂抓亂跳,口中狂喊:“情哥哥快來!”狼狽已極。
趙、王二人遙望,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