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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所難免。幸而這班眷賢十九老成持重,又都深悉趙霖為人誠信無欺,聞言雖也不免驚憂,對他仍極相信。趙、王二人因要去往終南投師,又以青衫老人和陳淑均師徒避地多年,不願人知,早就商議,回村對於許多奇蹟異事,不要說起,只說是世外高人。朱人虎對於趙、五二人雖是妒羨,尚無恨意,又經商定,只靈符、玉玖不曾隱瞞,也只說是途遇異人所贈,功能辟邪,蛇獸不侵而已。談時也曾取出同觀,靈符乃是一片黃麻布,上有朱篆符篆;玉玖也只形制古雅,玉質絕佳,除刻有不認得的符篆外並無他異。趙霖早不滿朱式,平日疑忌,當日更甚,不願炫露演習。朱人虎見眾驚優,本想說出此塊威力,只因習知趙霖性情,看出心中氣忿,靈符更不捨妄用,沒有出口。眾人看完,也就放開。

“內有兩位行輩俱尊的,細一商討以後,以為事出不經,認作山人原有驅遣蛇獸之能,吐刀吐火,全是幻術。昔日武侯南征,便曾遇到,結果山人仍遭慘敗。只要防禦周密,不來自好,如被尋來,索性誘使人伏,全數殺死。看似厲害,無足為慮。果如三人所言,豈是蕭聲能退?並且途中早被追上,怎得回來?這兩老多年經驗,任村主時,又頗有施為改進,無異魯殿靈光,眾望所歸。這番話一說,眾心漸定。連朱式也覺有理,昨晚偏聽侄兒張皇之詞,有些過慮。只氣忿趙霖,說了好些閒話,認定趙霖為一行之首,平日又智勇雙全,明知洩露機密乃本山第一厲禁,出山訪友,已近無故生事,此次又非為公,更要縝密仔細。既與山女結仇,便應設法避免,或引向別處遠方,如何事前不自留心,事後又不知防患?未免粗心太甚,意欲請求公斷處罰。幸而青賢長老們全都看重趙霖才智過人,膽勇出眾,村中近年難得遇到他和朱、王二人這等文武全才。尤妙在是三人結盟,情勝同胞,又都年輕,一切合力同心,互相為用,輪做村主,必能多所興革,勝過前人。縱有錯處,也不應處罰,損他異日威望,況是無心之失。並且一罰便是三人,不能獨異。不等朱式說完下文,便紛紛以目示意阻止,有的更設詞打岔,不令再說下去。村主雖然有權,但村中平日安靜無事,極少有人犯過,難得立威,青賢長老更能左右全域性,朱式知道,就說出來,通不過去,也無異於白說,只好悶在心裡。

趙霖見狀,越發有氣,正要開口反問,猛想起危機將臨,大家尚一點不知厲害。巧姑本勸速出尋人,並說自己一去,便免村人受害,看神氣,所說不假。村人雖都武勇,卻不會法術,那些烏獸蟲蛇也難與為敵。正好乘機裝作負氣出走,免得明白曉以利害,轉使全村人等驚惶憂疑,於事無補。便不再爭論,反說:“我們三人雖未受傷,那些蛇獸也無一近身,不過見了那等厲害聲勢,回村不得不告,凡事總是謹慎好些。人虎二弟的靈符實有靈效,但是不宜輕用。以我愚見,不如令其與弟妹暫時移居在水洞人口附近的白蘋峽內,平日深居簡出。我和謹弟也避往森林一帶隱秘之處。山女志在求偶,其山規也頗嚴,寨主又禁其無故與漢人結怨,如被尋上門來,見不到我們三人,定必自去,到時切莫現出了敵意。如真相犯,我三人已把住兩條要道,再行下手不遲。”眾人因聽蛇獸無一近身,越當作幻景。哪知趙霖已打點好主意,故作分人防守,實則重在隱藏人虎。心想:“自己和王謹已走,人虎再藏向白蘋峽水洞極隱僻處,空中飛鳥也難查見。就被月姑尋到,三人一個未見,必當不住在此,掃興而去,靜等拜山,再作了斷。有此一年光陰,如尋求不到異人相助,至不濟,再去求那青衫老人和師母陳淑均,總可辦到。便青衫老人師徒,雖不願與龍家寨主結怨,看他們那日在山中相待,以及李洪、嵩雲、丁、韋諸人贈寶暗助,又代請了洪璟、阮徵兩位仙俠,公然解圍情形,斷無袖手坐視我們三人到時前往虎穴任人宰割之理。”越想越對,只前半可慮,如能縝秘自己行蹤,再不被月姑發覺,必可無事。王謹外表誠謹,人更聰明,聞言便知道趙霖用意,也在旁附和,設詞更巧,並還要處處推尊村主。眷賢,暗為雙方釋怨平氣。

朱式人本機智,更非好惡,就為年紀比趙霖大不多少,稍喜自負,氣盛多疑,雖為村主,自覺人望不如趙霖,平日就有一點不服氣。再加心思細密,聽出二人語有出入,先有成見,自然一觸即發。及見著賢長老不以處治趙霖為然,先頗氣忿。嗣聽眾人一說,王謹再以巧語推崇,怒火漸平。回憶趙、王二人,連自己愛侄,俱都智勇雙全,出門一向謹慎,決無過錯。縱令好色,本山最嚴例禁,斷無引鬼上門之理。何況當地水碧山青,四時皆春,得天獨厚,少女之中不少佳麗。以前多少人因見二人文武雙全,近年又父母雙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