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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張得非常敬業,他沒有出來和她們打招呼,寫了張字條讓護士拿了出來。

心理疾患病人,往往比較敏感緊張,他們很在乎自己的主治醫面對自己時的態度,有時候甚至可以決定一場治療的勝敗,張得不敢馬虎。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都可能引起他們的情緒波動。

秀秀展開紙條:“各位年輕的朋友,知道你們會來,一直等著。姚起有話留下,請稍等。”

小晴陪著秀秀一起,二人百無聊賴的一直等了二個多小時,才看到張得出來和她們打招呼。

二人相跟張得到他的診室內坐定後,不等秀秀詢問,張得就說:“姚起知道你們會來,留下幾句話。”他來開抽屜:“在這裡。”

秀秀驚訝的看著上面的話:“相遇是緣,結緣在情。經過,走過。在眼,在心。如果非要求個執著,夕陽下,濰水岸。”

秀秀心思重,一直沒開口,這時卻犯了疑惑:“張叔,您剛才電話通知姚大師了?”

張得嘆氣:“自從災區與他分手回來後,我就再沒見他。這是當初他說我聽,怕腦子記不住,寫下來的。齊寰在骨科醫院時,我也去過,看看幫不上忙,就先回來了。反倒是姚起,在那裡待得時間不短,具體情形,應該是蘭貝依知道得多些了。”

那天聽了張得的話後,秀秀和小晴去了濰水岸邊,一直等到天黑,也沒見到姚起,方悟大師只是說了個大概的時間,至於哪一天就不一定了。

後來,濰水岸成了秀秀經常徜徉的地方。

也不知多少個夕陽西下,秀秀靜坐河邊長椅,頭上春柳變秋柳,間或飄下黃金葉,再不見一絲綠。恍然覺悟,這些長長久久等待的日子,成了一種寄託和安慰。

薛教授術後第三天,是鄭秀秀的白班,她早早來到病房接大夜班特護的班。

“薛教授,早上好。”

薛教授明顯有點虛弱,今天就可以半坐位了,再也不用平臥一動不能動了。這些天,這種強迫體位讓他整個人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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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秀秀的問候聲,薛教授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你好,謝謝。”低低的聲音裡,滿含著真心的誠意。

秀秀把薛教授的床鋪整理的平整無褶皺,床頭桌收拾的乾乾淨淨。

高主任和主管大夫進來查房時,就感覺病房裡清爽宜人,心裡不禁暗自嘆氣,齊寰,這麼好的媳婦你說分手就分手,你讓老爸怎麼不擔心。

查完房後,秀秀遵醫囑協助病人取半臥位。薛教授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是坐起來了,這些天躺的好難受。

下午,病人家屬探視過後不長時間,薛教授忽然感覺有點冷,秀秀協助他躺下後,給他蓋上被子,臨時測了個體溫39。3℃,這讓秀秀很緊張,趕緊報告主管大夫。

高主任親自查體,看過病人後,指示抽血緊急化驗轉氨酶、膽紅素,結果很快出來,二項指標明顯升高。

可怕的排異反應到底來了,立即採取相應措施緊急處理。到小夜班接班的時候,病人情況相對穩定了點,秀秀內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但願薛教授能夠很快好轉。

傍晚下班,秀秀習慣性的來到濰水岸,心裡對於想知道姚起大師幫齊寰治病的情況,還是如此的渴望和期待。

這個期盼結束在這個蕭瑟的深秋,夕陽掛在雲邊,濰水岸肅靜依然,一襲灰衣的背影被秀秀的目光捕捉,滿心裡只想知道齊寰的心。

“姚起大師,我是鄭秀秀,鳶城醫院普外科護士,齊寰的女朋友。首先感謝大師在齊寰危難時施以援手,讓他多保留了一段肢體,這是造福於人的大功德,我們銘記在心,如有機會,我將報答大師的大恩德。

另外,我想請教一下大師,為什麼您說齊寰將要患病三年?您知道的,齊寰很佩服您,

在他受傷住院期間,您所表現出的巨大能量,使他產生了心理依賴,您所說的話對於他來說,無疑是最後判決。

請問姚大師,能不能再次請您費心幫幫他,告訴他一定能好,讓他不要失去信心。他現在避到國外留學,除了父母不與任何人聯絡,包括我在內。當時,他走時,我感覺他的情緒很低落。”

姚起大師輕撫頦下三縷長髯,目露精光盯視良久:“女娃子,真累人。”

隨手撿起一段枯枝,遞給秀秀:“寫下現在想什麼?”

秀秀沉吟,她知道大師不可能平白無故說出這個話,當下毫不遲疑,筆走龍蛇,“緣分”二字衝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