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他面對她的時候,卻衝動得改變了主意。那時候,他己經在兩者間做了選擇,接著下來所發生的事情,雖讓他思緒更紊亂,卻讓他更堅定了自己想要做的。
武天豪將手仲出窗外,摘下垂在窗沿的一片碧綠葉子;彷彿,把它當成是自己的命運,原來的一片完完整整,握在手心裡,他緩慢地、緊密地把葉脈枝條揉碎。
就像在他心中所擇,他不會交出唐璨的,早在那一夜,他就把他的命運同她的揉在一塊,如果命運註定要讓他們一起碎,他絕不會逃開。
“老二。”馮即安不再有玩笑語氣,看出武天豪神態的不對勁,他抱胸等待著答案。
“李客煙就是唐璨!”武天豪手掌一展,那支離破裂的葉子紛紛落下。
雖然訝異莫名,但一切事情的疑問都因這句話而變得再明白不過,還需要什麼解釋呢?馮即安知道武天豪猶豫不決的原因了。
看過他對待那顆廉價珍珠的珍愛心情,目睹過他對李客煙超乎常理的態度,馮即安一直清楚知道,這兩個看來截然不同的女人,是怎麼影響了不易動情的武天豪。
唐璨,僅僅為她的個人行為,毀了狄無謙一季以來為堡裡所花下的偌大苦心,更取走了七採石,還一路把他們兄弟三人要得團團轉。這件事還沒這麼快了結呢!因為光是老大那一關,就夠令人傷透腦筋,更別提狄無謙那一報還一報的硬漢個性,這一切恐怕是難了結了。
“三弟!七採石我一會兒交給你,回頭讓大哥先送回關外去給無謙;至於唐璨的事,你暫時什麼都別對大哥說,只要告訴大哥,如果他信得過我,日後我一定會親自給他、給無謙一個合理的解釋。”
“就這樣?”馮即安眼晴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武天豪的短短几句話,就把這最燙手的山芋扔給了他。
“對,就這樣!”
“嗯!老二,你想收我的屍嗎?老大根本不聽那一套,尤其事關七採石的遺失,你簡直要我去送死!”
“三弟!別再開玩笑了,我現在沒心情。”武天豪不勝厭煩地說。
“別開玩笑的是你,老二,咱們交情一場,你這麼做才是真的說不過去,普天之下,誰能鎮得住老大那顆暴雷,你再這樣的話,我可要生氣了!”他握緊掌頭低吼著,“不是我馮即安有偏見,咱們三兄弟沒回狄家前都還是正正經經、沒病沒瘋的,結果呢?你去逮李茗煙,我跟大哥去救朱清黎,之後就什麼都不對勁了,這全都是女人害的!好吧!你們擇你們所愛,做兄弟的干涉不到這一層!老二二,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子已經走偏了,天哪!”他一手叉腰,一手捧著頭,不可置信地大叫起來:“眼前這個真的是我從小就認識的武天豪嗎?他會為一個女人犧牲至此?”
“不要說了。”武天豪捏住拳頭,瞪著那一地碎落的葉子。
“什麼不要說了?你不能逃避這些事,你知不知道”看到武天豪愈來愈憂傷的臉,馮即安數落的聲音便愈來愈低,末了他想起什麼似的,一團火氣又冒上來。
“你別擺那可伶兮兮的模樣,長樂郡主的事你怎麼說?難道還要再犧牲我!”
長樂郡主?武天豪錯愕地抬頭,不解地看著馮即安。
走近房門的唐璨在門口猛然收住步伐,她穩住託著茶盤的手,小心地靠上門邊,傾聽兩個男人的對話。
“你知不知道,皇上聽了九王爺的話,把清黎郡主做主許給了老大,現在王爺那老頭已經在策劃要把你和長樂郡主湊成對兒呢!”
“我?”武天豪指著自己,仍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門口的唐璨,一味捏緊了托盤。
“你也知道朱樂姿那丫頭的脾氣,無法無天,又刁鑽任性,鬧得王府都快掀了,連王爺都受不了,清黎郡主也為此事已經搬進了‘黎軒小築’待嫁;也就是因為這樣,王爺才想到要找個人當墊背,偏偏朱樂姿誰都不要,她心坎裡只中意你一個。王爺這一想到你,說你人品和脾氣都是官場上數一數二好的,雖說出身不高,現下又辭了宮,但這些都是小事!只要娶了郡主,加宮晉爵、榮華富貴是理所當然的事,在樂見其成的情況下,他當然會想法子如那朱樂姿的願!”
“你不覺得,這實在太荒謬了?”聽完馮即安的話,武天豪偏著頭,難以置信地問。
“誰教你那一陣子在京裡,老是對人溫溫和和的,說著笑著就避開了去,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那朱樂姿當與然以為你對她有意思。老二,你到底要怎麼樣?總給我一句話吧!”
“什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