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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這是嫌棄我了?”

嚴厲只得用行動認真又細緻地回答這個問題,情到濃時,順帶還奉上一堆饒舌的海誓山盟。

咳,她自是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都是想當年聽虞靖傳授,至今才用上而已。

白蓮花聽得十分快慰,事畢他卻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可見拈酸吃醋這活是有代價的……”嚴厲又是可氣又是好笑。

白蓮花難得狡辯一句:“今時今日我有必要跟誰拈酸吃醋麼?只是忍無可忍而已。”

嚴厲信這話才怪,嚴肅宣告:“別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白蓮花提議:“事畢你真嫌棄我老得不成樣子,就一掌拍死我,我下界去重塑一副肉身。”

嚴厲甚無語:“你怎不打算,讓婆婆幫你塑一副?”

“重塑肉身之引過於邪戾,不是我們正道所為。”

嚴厲心說這倒也是。但若一掌拍死他,她怎麼下得去手呢……

是日嚴厲睡在白蓮花懷裡,卻再度夢見南無。

這次那個吻持續了很久。

嚴厲沉淪在這個詭異的吻裡,明知不可以這樣,卻竭力也無法動彈。這不對!既然是她的夢境,她便是一切的主宰,豈有無力掌控人事的道理?

她想不通緣由,卻很清楚地意識到,她在發夢魘,她必須擺脫這個吻。可她腦子裡如同塞了草,思維變得遲鈍,絞盡腦汁才總算想出一個辦法。

然而未等她施行那個辦法,南無忽然退開。

手腳剛一能動,她隨即化氣為刃。

迅如電光的一擊本該讓近在咫尺之人避無可避,南無卻如同未卜先知,一剎之間消失無蹤。嚴厲聽見一聲壓抑的悶哼,手上則被一片溫熱粘膩包裹。

同時她身上一麻,頓時失去了意識。

:…d

嚴厲猛地坐起來時,沒看到白蓮花,卻在他打坐的地方看到一大灘血。

看著手上乾涸成暗紅色的血漬,嚴厲呆了一剎,隨即跳下思過崖,跌跌撞撞回到竹屋。

屋裡沒人。

嚴厲一面呼喊,一面迅速繞山尋找。

方圓百十丈的山頭很平坦,隨便一看都一目瞭然。

嚴厲聲嘶力竭的呼喊沒得到一聲回應,須臾之後她回到思過崖,屏著氣息一看,那灘血蔓延到懸崖邊上,崖下幾百丈深處,就是浪花翻滾的琉璃海。

不會是……

嚴厲頓時岔了口氣,面如死灰地捂住胸口,腿一軟,跌坐在崖上。一個念頭在她心頭腦海翻滾著,讓她頭疼欲裂,心痛如絞,方寸大亂,完全不能思考。

她想破除夢魘,卻失手殺了白蓮花?!

“這不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嚴厲吶吶自語,目眥欲裂,死死盯著那灘觸目驚心的血。

忽然她爬起來,把鳳尾鞭化成繩索繫到懸索上,攀著匆匆往下降落。

筆直光滑的山壁上面有零星的血跡,順著思過崖一路往下。這個發現讓她心如死灰,手一鬆,急墜而下。

堪堪停在海平面上,她運足目力看去。

海水一波一波拍打在山壁上,濺起幾丈高的浪花。雪白的泡沫覆蓋在海面上,腥鹹的味道撲鼻而來。嚴厲幾乎連水面都看不透,趕緊又爬上崖頂,施法驅散烏雲。

陽光照射下的琉璃海深不見底,嚴厲正自觀望,忽覺腳下一沉。

一個巨浪掀過來,浪花的一角打溼了她的金絲步雲履。

她呆了一剎,迅速蹬掉那隻正在變成琉璃的鞋子,往上急攀幾丈。然後她就那樣吊在海面上方,被狂風吹得像鞦韆一樣擺來擺去。

風不停的吹,她臉上卻一直都溼漉漉的。

怎麼能夠相信,昨日還跟她深情款款、歡度七夕的男人,今日竟便不在了,永遠都不在了,還是被她殺死的?

失手殺死她愛的男人,她該一頭扎進海里,陪他長眠於這片碧海。可她不能死。她若死了,道祖施加給炎之靈的神力會有波動,那塊靈石有碎裂之虞。

鳳族永生不死的神話便要結束了!

縱是瘋了,她也必須活下去。

:…d

不知過了多久,嚴厲從天大的噩耗當中緩了過來,開始認真思考後事。

無論如何,她不能讓白蓮花沉在海底,永遠都不見天日。

利用身體的擺動,她用拳頭,一下一下,在堅硬的山壁上打出一個勉強能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