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雲時刻跟在血奴左右。脫魂之前血奴命杳雲去門口望風。它會進來,是耳尖的聽見主人喘息不暢,唯恐有什麼意外。
“主人,您很熱?”見只是岔了口氣,杳雲放心了。
血奴下意識摸臉。臉很燙,身上卻沒來由地沁出一層冷汗,她窘然無措了一瞬,就勢抹一把臉道:“的確很熱。”
“不應該啊。”杳雲擔心道:“您昨日吃了陰靈果,縱是在極且月裡也不會覺得熱。可別是一早一晚冷暖交替,您著涼了?”
“無妨。”血奴扶額打岔道:“什麼是陰靈果?”
“是陰氣極重之人以精元所化的果實,能中和您體內的元氣,讓您不那麼燥熱,還能增加您的修為,一顆相當於百年功力。此果對您有利無害,您不必多慮。”
陰氣極重之人……血奴其實知道陰靈果。白蓮花傳給她那一摞字紙提過此物。
精元是生命之本,修行之根基,耗損過多會讓身體衰竭,不易彌補。
翟軒和霄霜的記憶都表明,血奴吃下的陰靈果是妖帝所化。每年三月初三她被洗腦,昏厥不醒時,都會被喂下陰靈果搗成的漿,直到九月,她身上的清涼之感才會漸漸消散。
算上今年五顆,她一共吃下四十九顆陰靈果。今年晚了這麼多天,定是妖帝誤食炎之靈後精元受制,元氣受損。而今能夠化出,看來他的身體已經恢復。
一顆陰靈果相當於百年修為,血奴百思不解,妖帝前前後後為她耗損這麼多修為,一定不僅僅是為讓她清涼度夏。
“主人探得什麼沒有?”
杳雲之問讓血奴頗為汗顏。剛才不慎著了妖帝的邪瞳蠱惑,竟是連正事都耽誤了,當下再度脫魂。飛到修羅殿見妖帝已去,鬼使神差的,她溜進了承風殿。
妖帝正在寵幸欲奴。
似乎,妖帝是真的有些醉了,對待欲奴的手段更加堪稱狠辣。欲奴遍體鱗傷,放聲呻丨吟,極痛也極爽的樣子。
血奴勉強看了須臾,終是不忍注目,掉頭就走。
在修羅殿中轉悠一圈,血奴聽說,自打中了白蓮花的算計,妖帝一籌莫展。
費時將近一月,妖帝終於想出一個辦法,將炎之靈的碎屑強行逼出,卻也不得不連一滴就足以保他肉身一年無恙的血池之血也一併捨棄。
而修羅殿中死那個妖姬是昨晚被妖帝一掌拍死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妖帝看見她對自己抿了抿嘴,怒她低賤之人卻敢對尊上有覬覦之心。可是她能貼身侍奉妖帝,正是因為八年前,妖帝初見她的時候,因她一笑而失神瞬間。
被妖帝以莫須有罪名處死的大有人在,似昨晚這等緣由,倒是頭一次。
妖帝的喜怒無常讓血奴暗自有些怵,但是這種在刀尖上行走的感覺更多是讓她覺得興奮。
第五三章
血奴直到翌日辰時才醒。
白蓮花留書一封,道是早飯已備好,他帶著兒子去凡間採購食材,他們修為淺,腳力慢,來回又路途遙遠,只能早早動身,最早也得傍晚才能回來。
如此甚好。
血奴吃飯時把二毛也餵飽,抱著它先在血池轉悠了一圈。她一時手癢想劈點什麼,卻連一塊石頭都沒找到。
大白天,除了哨樓上當值那幾個妖兵,餘下眾人都在休息。血奴溜達到溟河黑水,隔河往修羅殿眺望。帝宮比夜裡更加安靜,彷彿連那些冰冷的磚瓦都睡了。
血奴回返的時候見屠不評站在他居所門外朝她招手,她快步過去拜見道:“徒兒還以為師父也就寢了,就沒過來請安。”
“為師淺眠,一向睡得晚。”屠不評道:“你卻如此嗜睡,恐怕是要日夜顛倒了。”
血奴打個哈欠道:“徒兒是被餓醒的,其實還想多睡一會兒。”
屠不評甚是無語。他招血奴過來是為傳她幾門功法。今早妖帝示下,命他傳血奴狐族功法,讓她消愁解悶,打發時間用。
血奴竊喜,跟著屠不評學了半日,學會幾種入門功法。
“回去勤加修煉,熟稔之後為師再傳你旁的。”
血奴領命退下,回屋栓門。
坐在床上理了理頭緒,權衡之後她掏出懷裡那枚丹,當先使用靈光攝精術。吸食半日那枚丹已小了一大圈,她比之前更覺身輕體健,這才開始修煉狐族功法。唔,果然事半功倍。
傍晚時白蓮花和明亮回來了。父子倆腳力不凡,大半天時間都消磨在人間,明亮對人間種種都很好奇,白蓮花領著他走了不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