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衝入日軍的陣地,展開了白刃戰。
“呀!”一個矮壯的日軍大吼著,挺著刺刀當胸向唐偉波刺來。
從上海到南京,一路上如入無人之境,驕橫慣了的日軍,還真沒把眼前這幾個套著日本軍服的中國軍人放在眼裡。
唐偉波的腳一動,勾起一蓬土沙踢向那日軍,在那日軍眯眼之際,他抽身上前,抓著對方的槍桿,卸下對方刺刀,反手一刀刺入對方的肋下。
這兩下比剛才在溝中的那幾下還乾淨利落,一旁的幾個日軍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個中刀的矮壯日軍已嚎叫著倒下。
那些日軍似乎看出了唐偉波的身手,但從小就受武士道精神薰陶的他們,在這種精神的驅使下,挺著刺刀一窩蜂地往前衝,他們想在人數上佔優勢的情況下取勝。
“接槍!”許二柱用腳勾起一把槍,踢給唐偉波。
唐偉波接槍在手,冷笑了一聲,手中的槍桿一擺,一左一右盪開兩把刺向他的刺刀,手下不停,已順勢劃開了兩個日軍的頸動脈。兩道血柱沖天而起,激起一片血霧,在夕陽的照耀下,美麗得令人膽戰心驚。
一陣“撲哧”聲後,又有兩個日軍成槍下魂,唐偉波的身後,也只站著許二柱和劉根彪了。
剩下的一個日軍見狀,驚恐地望著他們,大叫一聲,丟下槍轉身就跑,許二柱正要去追,卻聽劉根彪道:“兄弟,給俺練練槍法!”
劉根彪彎腰從一具日軍屍體上取下一顆子彈,壓入彈膛,他望著唐偉波:“兄弟,你剛才那兩槍確實不賴,兩百多米,一槍一個,可俺是連裡的神槍手,怎麼著也得替連長爭口氣,別儘讓外人搶了風頭。”
說話間,那逃走的日本兵已奔出去三百多米了。
劉根彪站直了身體,抬起槍口,三點一線。一聲槍響過後,那逃走的日本兵一頭栽倒,再也沒有爬起來。
他一拍手中的三八大蓋,笑著說:“這小鬼子的槍就是好使。”
唐偉波不加置否,憑心而論,劉根彪的槍法確實不錯。
不遠處,王福貴正罵罵咧咧地朝這邊走過來,看樣子已經結束了那邊的戰鬥。
王福貴走到唐偉波前,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身手不錯啊!若兄弟不嫌棄的話,跟著我一塊幹。”
唐偉波笑了一下,他看了一下週圍,見不少士兵正在打掃戰場。
唐偉波說:“王連長,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大批日軍很快就到,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王福貴的臉上抽搐了一下:“連帶傷的加在一起,恐怕不到三十個了。在這鬼地方,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怎麼跟鬼子幹?不象關外,林子大,打完後往林子裡一鑽,小鬼子拿咱沒辦法。要不是跟掌櫃的在黑棒子溝幹那一票,也用不著跑到關內來受這活罪。”
黑棒子溝!
唐偉波確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他望著王福貴:“王連長,你說你曾經在離瀋陽不遠的黑棒子溝幹了一票?是不是三四年九月發生的事?”
“是啊!”王福貴說:“咋啦?你怎麼知道?”
在戴笠給他的那份情報中,黑狐狸明確指出了關外清宮珍寶遭劫的地點:黑棒子溝!
唐偉波還想問,卻聽一個站在土坡上計程車兵叫起來:“鬼子!”
循聲望去,見幾裡外的地平線上出現一長溜黃綠色身影。
“快扯水!”王福貴那一口土匪話時不時冒出來,所幸大家都聽得懂。
“你們想往哪裡走?”唐偉波問王福貴。
“南面估計是去不了了,小鬼子來得太快,都包住了。往北!朝來的路穿過去!我就不信小鬼子的網這麼嚴,找個空子鑽出去,總比他奶奶的在屁股後面攆著的強!”王福貴說完,朝地上的日軍屍體狠狠的踢了一腳。
一行人彎著腰,以最快的速度,向北面奔去。
走不了多遠,碰上幾個潰兵,一打聽,才知道蕪湖已經被日本人佔領了,他們沿著江邊的一條小路,在日軍的眼皮底下,繞過了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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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他們一直沿著長江往北走。由於帶著幾個傷員,隊伍走得並不快,多次險些和日軍遭遇。
沿途不時遇上一些潰兵,到處可見中國軍民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很濃的硝煙和腐屍味。他們晝伏夜出,避過了好幾撥日軍的搜尋部隊。
這天晚上,隊伍在地處於馬鞍山的一個長江河汊邊停住,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