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們不是說好星期四嗎?"
"昨天就是星期四——"我,欲哭無淚。
"嗯?"南猶自不信地扭頭轉向檯曆,"啊,是我搞錯了。天,我還以為我們約定的是今晚。"
不要完全相信大人物,因為他們也會犯錯。
"你錯過了一次投懷送抱、暖玉溫香。"
"現在你也可以投懷送抱嘛。"長手一探,我的下巴抵上他的肩。
算了,他也累了一個晚上,就罰他保證明年生日要和我一起到非洲去看雄獅鬥野牛。體貼如我啊!
在他懷裡蹭蹭頭,這就是愛一個人的心情嗎?陶醉……
突然而然地,一股暗夜迷離的味道誤闖入我的鼻子。暗香浮動,氤氳其中——
中樞神經一下子跳了起來,我雙眼看定一根金色的波浪形長髮,有點痴傻:"你昨晚參與了一場賭局?"
"對啊。"
"有金玉滿堂兼美女相伴——到、黎、明!"我一下子推開他,大叫。
南楞,然後笑:"這是一場小遊戲而已。"
日月無光、山崩地裂、烏雀齊飛——
他承認了、他承認了、他承認了!
"我是千思萬想盼歸人,你卻燈紅酒綠樂逍遙。我討厭你!"
"有那麼嚴重嗎?那只是一個貼上來的女人、一個賭桌上的戰利品。"
"當然嚴重了!"一把甩開他欲搭上來的手,我不喜歡那種紙醉金迷的味道。
"撇開以前那可以成書立冊的風流史,我要你答應我,在和我交往的時候,不要碰別人。"
"溢,我承認我很喜歡你,所以我不想欺騙你。"南也變得正色起來。"我的生活一向如此,需要點綴、
需要插曲,可是不管這條線繞得有多遠,我都會回到這個家。就像現在,我一大早趕回來就是想陪你吃頓早飯
,因為我心裡有你。溢,不要把問題想得太糟糕,這不該影響我們。"
我最親密的人第一次用正式的口氣說他喜歡我,我想那是真心話。可是,他還不瞭解我有多生氣。二十一
歲,我不是青澀少年。
"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來段人生的小插曲?是不是也可以帶著別人的味道、別人的頭髮對你說我有多愛你
?"
"不行,絕對不行。"斬釘截鐵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同樣的道理到我這怎麼就行不通了?"
"因為我是男人。"
"難道我不是男人!"
屋子暫時安靜下來,再開口的人還是我。
"南,我知道,你的地位註定你的人生一直是最灑脫最無所羈絆的,所以你今天可以這麼的理直氣壯。可
是,這些日子來你真的對我很好,好得讓我以為,你會為我改變。"我吸口氣,緩緩道來。"這個家自有一方
天地,它不是愚人碼頭,我也不願做固守碼頭的愚人。南,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可以是水,就算有時候被你
吃得死死的,也不會覺得委曲;正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可以是火,沸點就
控制在你手中,現在……現在我就要爆炸了——"
沒錯,就算我如此愛你,就算我是個小受,也要愛得有尊嚴、受得有格調!
爆炸、爆炸,怎麼個爆法?我轉身來到窗前,毫無疑問、毫不猶豫地縱身跳下。
放心,這不是自殺,以我的程度,五、六米高還能將就,只是壓壞了拉姆斯剛修完的綠色植物,也嚇呆了
正巧站在窗下的他,大剪刀落地,光啷有聲。
"溢——"
不理會南的驚呼,我疾步狂奔,閃過錯愕萬分的傭人,在門衛搞清狀況前,竄上跳下。
那一道鐵門怎能鎖住狂怒的心。
陽光明媚,多好的一個早晨。我那顆傷了心的心,決定敗金。
各種小吃攤我都光顧,冰淇淋、烤肉串……再好的美味也去不掉我的烏雲罩頂。吃醋啊吃醋,我不是第一
次,只是這回特別的酸,酸得我心好痛。
明明我們已經那麼好了,只差沒有海誓山盟,可是為什麼還會有這場突如其來的爭吵?雖然我也有點小花
心,但堪稱"美男裸於前而面不改色",最多隻是流流口水,純屬欣賞罷了。哪像他,居然、居然……
不行,我又要抓狂了!看來以他西方類人狼的風流基因,是很難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