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當他的僕人?"
"大致就是這樣了。"
"不明白,相愛的人怎麼會突然就說分手呢?汀汀一定是有苦衷的。"
記得那一次唐納挽著個香豔女郎進屋,汀汀原來的高談闊論立刻變得心不在焉。當時,我還以為他身體不
舒服,所以就善解人意地結束了話題。
原來我還一直不明白——唐納對我這個有點樑子的小仇人也只不過是尋常日子裡互相抬抬扛,卻偏偏對汀
汀那樣春風和煦的人兒惡聲惡氣的,想來是愛得深傷得也重吧。
"唐納把汀汀鎖在身邊,又不好好珍惜。"兩個人都不幸福,為什麼不能退一步,一片海闊天空。
"他以為自己恨他,但又不想放開他。"南嘆了口氣,似乎深有感觸。"我那個開朗愛笑的堂弟,依然在
笑,只是鑲了一層花花公子的外衣,看就蝴蝶就要追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他原來的樣子。"
沒想到唐納平日裡嘻皮笑臉、百折不撓、神經大條,背後卻有這麼一段辛酸血淚史。為他,我落淚半滴。
"你有沒有試過幫他們填平隔在中間的那條河?"
"我只是局外人,不管是驚濤駭浪,還是暗潮洶湧,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生啊!"
火堆漸漸熄滅,一輪紅色天體適時升起。
不是第一次看日出,只是初次覺得靠在別人的肩上看出去,角度特別好——那種安寧的美。
汀汀啊,好想把這種幸福的心情傳遞給你。
接著的一個星期就像在趕場子,每次氣氛醞釀、閒人勿擾之時,總有那該死的魔音穿腦。現代通訊科技真
是發達到讓人可怕,在十萬八千里之外都躲不掉唐納的簡訊息騷擾。
我白日做夢,設想若是空降到了香格里拉的無人地區——漠漠黃土、燦燦星光,管你是純真年代,還是激
情歲月,都無人打擾。妙啊!祖國啊祖國,海外遊子想念你。
現實就那麼殘酷,吃喝玩笑的日子徹底當掉,不管我怎樣地意猶未盡、心有不甘,還是得打包回義大利。
我恨!
地球上90%的男人都以事業為重,南也不能免俗地成為其中之一。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街頭小販,我是不是
會更幸福一點?
他忙著賣熱狗,我可以幫他吆喝;他忙著找零,我可以幫他炸薯條,順便偷吃一兩根。我還可以幫他推著
小餐車滿街亂跑躲警察,憑我們兩人的靈敏身手,定是有驚無險、相擁一笑。
南已經連續四個晚上沒有和我一起吃飯了。他明明是混黑道的,卻還要去管那些個已經漂白或正在漂白的
家族企業,累不累啊!雖然這是新時代邊緣社會的發展趨勢,但我——嚮往純粹。
今天不一樣,值得期待。
前一天就和他說好,一定會按時回來過兩人世界。
情人間吃個飯還要預約!
抱怨歸抱怨,對著鏡子我還是忍不住搔首弄姿,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不過南還不知道,因為我要保持神
秘感。
用水把頭髮打溼,襯衫一半拉出皮帶一半塞在裡頭,還塗了我從來不用,但是他很喜歡的、那種摸起來滑
滑的潤膚霜。
性感一點、感性一點、肉麻一點、花痴一點,準備給他個驚喜,然後訛詐禮物。
牆上的指標挪到六點了,南怎麼還不回來?我有點無奈,肚子好餓,只好先啃兩塊牛奶餅乾充充飢……
八點零一分——南啊,你要是現在回來,我送你一箇中式古典熱吻。
八點零三分——南啊,你要是現在回來,我給你一個法式貼面擁抱。
八點零五分——死南、臭南、呆瓜南,你要是現在回來,我撒你一頭暴雨梨花針。
我不行了,不要說是暴雨梨花針,就算是餅乾屑我也沒力氣撒。眼皮好重,感覺遲鈍。太期待今晚的來臨
,害我興奮地早上五點就對著天花板偷笑。好想睡,睡吧……
那是一陣前仆後繼、春雷滾滾的熱吻攻勢。就算有人在練龜息神功,恐怕也要被折騰地醒來。
"天啊,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窗外一片明亮,已是早上。
"對不起對不起,被唐納拉去參加拍賣會,然後又攪進一場賭局,很瘋狂的一群人。"
"可是你明明答應昨晚陪我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