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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於慘事頻發。

所以,徐訥一告退,周曼雲就急忙拉住了四伯周檀的袖子,“四伯,您說霍城家裡就有船接我們?不會因為我們生病不載?”

周檀猶豫了下,小心地跟周曼雲比了個低聲的手勢,然後,點了點頭。他對涉及嫡母的事謹慎慣了,生怕一句話說錯說漏,又給後院的親孃和妻子惹麻煩。

第18章 匕首帶來的惡夢

原來周家自是有船的。

聽了四伯的解釋,被朱媽媽牽著走在回內院的路上,周曼雲腳步飄忽,倒真象提前在船甲板上顛簸開來。

霍城是江南水鄉,河道縱橫,有船的人家比有高頭大馬的多,何況周家三伯周楊掌著霍城庶務和生意,手裡就現有大船在行商運貨。這是四伯方才說的,應當不是作偽。

但前世周家有船的事,曼雲沒有任何印象。祖父周顯在兩年後逝去,遵他遺命,周家几子分了家,三伯周楊帶著全家南下去了寧州,是否有把船都帶走,曼雲同樣不記得。

依著現今的情形,不是周家困在豐津縣走不了,而是隻要鐵了心地肯走,往南邊遞個信兒,自有船沿江北上來接。

那麼祖母這樣一直堅持留在平州,是為了什麼?為了顯示一家老少齊齊等待周顯出獄的堅貞,然後,就這樣憋屈著異鄉為客,把體弱的孩子一個挨一個的耗死?

父親六月十五在洛京出事,孃親七月初五在豐津自刎,前世裡曼雲確信老輩告訴她的“事實”,可方才從那幅水圖估量出的路徑,洛京到平州有著幾重山嶺隔著,趕來報信的人馬不停蹄也在二十日之內跑不到。

前世從沒懷疑過,是因為泰業年間橫貫南北的大運河以及沿河兩側如蛛網密佈的馳道已然全面修竣,自個兒用了五年甚至十年後的路程判斷了當年事的準確。

如果不是因為收到父親身死訊息自盡,孃親是為了什麼才拔劍的?周曼雲立在門口呆呆地看著對窗坐在書桌前的杜氏,一陣兒恍惚,真為隔世。

室明氣清,杜氏的臉上微暈暉光,她手中執著細毫,一筆一劃在紙上描纂著,嘴角還時不時地露出甜蜜的笑。

在那笑容之下,杜氏頎長的脖頸從霞緋色的衣領中露出一截白嫩,顯得分外刺眼。

“我的乖乖,五奶奶屍身上的劍痕有這麼長……”,想起前世一個收裹過杜氏的家生婆子在霍城吃醉後的胡亂比劃,周曼雲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俺的奶奶喲!你這是作甚?不在床上安生躺著,抄這些個沒用的東西!”,待曼雲稍平復了下呼吸,耳朵裡已灌滿了朱媽媽不滿的大呼小叫。

自覺在床上躺著難受,偷起松泛一下卻被抓包的杜氏一邊低聲抱怨一邊嫌棄著朱媽媽的粗手粗腳,親自上前爭搶收拾起桌上的筆墨書卷。

“女誡?”,在兩個大人搶活兒的熱鬧中,一隻小手偷偷地摸上桌。周曼雲不看封面,只瞥一眼,就已知手心之下扣住的細線裝裱手抄書是何內容。

當日孃親一聽被罰寫時的愁眉苦臉和剛才親見的笑意,反差鮮明。周曼雲的小手猶豫一頓,手中的書卷已被杜氏執住了另一端。

“雲姐兒!這書可不是拿來玩兒,這是你爹爹給孃親佈置的功課呢!”,杜氏笑嘻嘻哄著孩子,眉眼舒展。

若夫妻有情,即使領罰也是樂事。想來娘是故意在人前做足了苦相,好一次又一次的讓祖母用這樣的法子罰她?

周曼雲握書的小手不自覺地捏得更緊了些,濃密眼睫垂下如扇陰影。手抄範本上的小楷圓潤挺拔,行氣貫串之間透出了不類女兒家的神采飛揚,字是父親周柘的,曼雲曾在他遺世不多的畫卷書稿中看過。

杜氏彎了彎嘴角,輕俯下身,小心地抽了抽書卷,紋絲不得動。接著,她腆著笑跟女兒做開了交易,道:“雲姐兒!把書給娘,娘給你再找了別的好玩的,咱倆個兒換!”

別的?又緊盯了下杜氏的脖頸,周曼雲抬起通紅的小臉,手一鬆,問道:“劍!孃親,您身邊有帶著劍嗎?”

“唉!怎麼不隨你爹,倒隨了我了!”,杜氏直起身拍了拍曼雲的的小肩膀,笑臉上露出了幾分懊惱,搖了搖頭。

“真沒有了?長的?短的?”,周曼雲一定要弄個明白,手裡按著自個兒的印象大約比劃了幾類劍的長度。

女兒臉漲紅,小胸脯不規則地起伏著,眼中帶著幾分希冀,突然一下子讓杜氏不忍心拒絕。她故作恍然大悟地拍拍額頭,“倒還有一把,不知是不是你要的!”

還真有劍?周曼雲看看杜氏,再看看被她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