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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扭過了臉。只留了斜插在墜馬髻上的赤金銜珠鳳釵,晃當著圓潤光潔的珠子一顫一顫笑話著周曼雲的徒勞。

結果,周曼雲還是被朱媽媽高聳的波峰和粗壯的胳膊壓住了小臉,眼前一黑,不露半點光亮縫隙,也只得認命地半閉上了眼睛。

本來周曼雲只想裝裝,應付一下朱媽媽就起來,可奈何她五歲的小身體一點也不配合,即使在朦朦朧朧之間覺得又有嘈雜聲嗡嗡地開始在外邊響,可還是枕著朱媽媽軟和的身子昏沉地睡了過去。

時近午時,從小床上爬起身的曼雲,就著小滿端來的天青色小茶盅喝了口溫水,使勁地甩了甩頭,才清醒地聽清了孃親和朱媽媽正談著的事情。

四伯周檀正在外邊的院子裡中跪著,而內院裡為自家夫君在嫡母周夫人面前求情說了兩句的四伯孃閔氏也被罰了。

本來閔氏也想夫妻共體的在內院周夫人的房門門口陪著自家夫君跪著,但被白老姨娘和眾妯娌勸了,眾人也幫著她向周夫人討了饒,現在閔氏正待在自個兒的屋裡反省。

周檀會被周夫人罰跪,還是因為那個虛言道士。

虛言在昨個兒半夜裡就離開周家了,這對本來就很不待見他的人來說是件好事,可主要這道士做人實在太不厚道,走得太過隱秘了些。

溜走的虛言沒驚動任何人,只留了封給周檀的信,放在了外院客房的桌上。

信裡說是,半夜裡虛言道士那個被留在西灣老君觀的小道童跑來報信,在西灣有幾位他的友人得了重疾,道士必須要趕回去看著,來不及告別,還請多多恕罪云云。

原本收到告別信的周檀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周家四個孩子病情也算穩當了,再接著按方子吃藥,也就是了。道士既然有急事,也留信打招呼了,走便走了。

何況在周檀看來,道士來一趟周家也就只拿走了一幅自己描的水圖,算下來,周家應當還虧欠了孩子們的診費和一份豐厚的程儀,得緊趕著補上。所以,一早看到信,周檀的第一反應是讓身邊的長隨帶錢物去西灣的老君觀送禮。

只是周檀怎麼想不頂事兒,道士在半夜裡走掉的訊息,下人們在通知他之前也就早傳到內院裡。

在周檀還在想著怎麼跟嫡母回話時,周夫人已直接讓下人帶了周檀到了她的上房裡開訓。

周夫人對道士居然能不告而別,很是氣憤。昨晚虛言道士是何時收信,何時走人,又如何走的,外院看門護院的人就跟敞了籬笆似的任進任出,而負責一家老小安危的周檀居然一無所覺,純是從上到下都十分地失職。

“那道人高來高去的,你別是招了個探路的賊人來家!”,周夫人的這句評語被一直老實的周檀小小地反駁了一下,說是他私心認為虛言道兄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

於是,難得在嫡母面前膽兒肥了一次的周檀,因為了這句不敬的頂嘴,直接被罰著在內外院相連的垂花院門旁跪下了。

“四爺跪了快一個時辰了,這大太陽地裡的!不曬暈死,就見鬼了!”,朱媽媽在房裡打抱不平的呶嘴呲牙,被杜氏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肥手兒。

周家租住的小院,內眷這兒還有一堆丫鬟婆子伺候著,而周檀居住的外院人手少,鬆散非常,確實給道士了說走就走的機會。可原因卻不都在周檀疏於管理。他要管,也得有人讓他管才是,周家本就是散了僕從回鄉客旅中,而大奶奶謝氏前幾天差人往洛京送禮更是讓管事週四平帶走了好些個可用來看門護院的青壯年男僕。

這兩天,前院的人手明顯不夠用,周慎和周懷這兩個本來病情嚴重些送去前院讓道士就近照拂的男孩子,也被移了回來,說是大有好轉,其實也是因為前院沒人照看,讓僅有的幾個婆子內外院兩頭跑,也著實累得慌。

可再多的理由又能如何?那個讓四伯在大太陽底下跪著的,是他的嫡母。周曼雲透著窗格,看看外頭盛夏猖狂著四散熱力的日頭,默默地低下了頭。

前世裡,自己是該有多無知糊塗,才想著把孩子給別的女人養。即便那時孩子和自己都能僥倖活下來,若自己跟白老姨娘一樣連親生子都護不得,還要站在一旁賠著笑臉贊主母罰的對,那麼生下孩子受罪,又有何意義?

夏日熱毒的太陽照著,讓人目眩神暈……

果然不出朱媽媽的所料,不一會兒,院子裡果真響起了一陣慌亂的叫聲,周檀的細皮嫩肉抗不過日頭,終於還是暈倒了。

“近些年,夫人的氣性越發大了!”,聽著聲,就滴溜溜出去走一圈,隨便出了把子力氣幫著把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