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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出。

銀霞的瞳孔一下斂緊,奮力地向前一掙,大聲哭嚎而出。

“是太夫人,餘媽媽說有謝家人私下來了霍城,已有法子讓太夫人重回家來。那時餘婆子只說我按吩咐遞信就好,我真不曉得,真不曉得後來少爺和表少爺會被綁了!”

謝家來人了?周曼雲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如果在聽到高維提到餘婆子時,她憑著直覺對還困在澤亭的祖母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現在那點懷疑已擴大到了十成十。

吩咐了人將銀霞單獨看住,周曼雲立即向著耕心堂跑去。

“阿爺!”,一隻腳剛跨進了門檻,周曼雲提高的聲音立即憋在了喉嚨口。

寬敞的廳屋本應是溫暖而又明亮的,可是雙膝跪在地上放聲痛哭的老人,一下子就讓屋子象極了浸滿了冰水的地牢。

一見曼雲進門,周恪就立即拉住了她,顫抖的手指向了在桌案上擺著的一個拖盤。

“剛又有人送了信來,還有慎哥兒的就衣裳……”

白色細棉織的內衫和周慎出事時穿的石青色外袍上都有著幾個染著漫散血團的破口子,彷彿在說明著周慎現在的境況。來送信的人,也已安排了人手在盯梢,但還沒有結果回報。

一臉蒼白的周曼雲手中抓住了一團衣服,細小的銀子延著她的腕輕捷地在被遮蓋的血跡上打了個圈,又重新沒入了曼雲的體內。

曼雲的臉色稍稍回了些陽,捧著衣服,低聲地說道:“還好,血是生人血,慎哥兒應該還沒有性命之憂慮。”

“真的?”,幾聲疑問同時響了起來。

周曼雲使勁地點了點頭。抱著寧信其真的態度,在場的周家人開始了互相安慰,但對上祖父哀傷的凝視時,曼雲還是沒底氣地低下了頭。

血是活血不差,但也隔了幾個時辰,如果沒有料錯,應當這些是周慎在高維逃離後就受的傷。時間過了這麼久,現在她不敢保證周慎真的無恙。

曼雲很是艱澀地大略講了銀霞的交待,輕聲地提出了請求,道:“阿爺!我想集了人手,潛去澤亭……雖然,雖然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我總覺得慎哥哥會在那兒。”

澤亭?曼雲的話,讓一室之內的人呆住了。如果綁架周慎的事算在張紹雄的頭上,周家的孫輩都能理解,但若是說到與在澤亭的周太夫人相關,就實在有難以接受了。

周慎與周曼雲一樣,身體裡也流著部分謝家人的血。

“雲姐兒!去澤亭要半日功夫!如果想差了,慎哥兒就完了!”,周檀看了看垂頭的老父,忍不住低吼了出聲。

“我知道是在賭,可是……”

“雲姐兒說得有理!”,跨步進來的周忱一把將手裡反剪著雙手的一個僕人推倒在地,抬腳狠狠一踢,道:“我剛查了一圈,抓到說我害了四弟的這廝,正是娶了大伯孃身邊的桂枝。”

“週四平!”,周恪臉上的肌肉狠地一抽,訝異地叫了出聲。為了自個兒的婚事,被請回霍城的大夫人謝氏從莊園裡帶了人回來,他念著孝慈並未強加干預,可這會兒,見到是自家孃親的身邊人弄事,立時羞憤交加。

“大爺!不是小的!是二爺栽髒,你想想四爺出了事,於咱大房有何好處,得利的不就是二爺嘛……”,見周顯也在,惶恐的週四平索性直扯著嗓子嚷了起來,“我雖娶了桂枝,跟著到澤亭伺候老太太和大夫人,但我也是打出生就在周家大的家生子,絕不敢起半點背主的心思……”

“塞了他的嘴,押一邊吧!”,周顯有氣無力地搖了搖手,抬眼看向了周曼雲,道:“你若要去,就去吧!”

如果可以,周曼雲寧可平庸笨拙地不用動半點氣力和腦子活著,但連迭而來的事卻逼得她不得不面對。由小滿帶著在馬上顛簸著,曼雲的心也不停地拋高落低。她猜遍尋不到周慎應該會被直接藏在周家的澤亭莊園裡,只是憑著前世今生的對祖母的記憶猜。

前世的祖母讓人感覺著只是個擅長嚶嚶哭泣的老女人,但實際,在周家日益凋零的十數年裡,有人身死,有人志亡,但她老人家卻仍堅持著,老爾彌堅。

一路急行到澤亭,天已擦黑了。此前吩咐尋蹤的訊息也陸續地在路上追報而來,從雞冠山發現的牛車蹤跡也正是向著澤亭的方向。

讓跟來的人不著痕跡地散了了原本安排駐紮在澤亭的幾家,躡了行蹤的曼雲只帶了紅梅還有玄霜兩個到了劉老七的家中。

“牛車?”,聽了曼雲的急切詢問,劉老七的眼一下子瞪得老大,道:“莊上今個兒一天都沒進外來的牛